“可以啊林兄。”靖王李治拖家带口上门贺喜,满满一马车的重礼,豪阔程度可见一斑。
林若受宠若惊。心情颇佳的李治见得范建不在心情更好了,观着范府大院,很不屑的表示道:“林兄办宴应来我靖王府办才是,范府太小,有失体面。”
周围人听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
林若汗颜,赶忙让滕子京将靖王一家迎了进去。
而后来的是舒府的门童,门童恭敬有礼递上来信,怀着歉意道:“我家先生不便前来,对于舞弊一事,特让代为表达歉意。”
“转代舒大学士,林某他日必登门拜访。”林若彬彬回道。
书童送上了一本自家先生的珍藏古书后便离开了,没有特留范府。
林若想着还有什么客人会来,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林若甫竟也会派遣府中人士前来送礼。
“林会元,真乃一表人才。”
“袁先生有礼了。”
“哦,林会元竟认得我?”袁宏道初见这位会元,眼眸中略有惊讶。
险些露馅,林若不失尴尬一笑:“袁先生大名,自有闻名。”
“我家大人素爱书法,特送上自作一幅。”袁宏道呈上道。
林若忍俊不禁接下,内心暗道合着未来权倾朝野的林首辅还挺自恋。
”袁先生请进。”
刚迎进一位贵客,林若抬头看去,便见得一队差役来势汹汹,领头的正是上次抓拿他的捕快朱清。
林若皱了皱眉,想着搞什么名堂。
直到看见后面大箱小箱的贺礼,林若方才放下心。
“林会元,上次多有得罪。”朱清抱拳道。
林若笑着回应:“你家尚书大人太热情了。”
通达官场的刑部尚书自不愿得罪新晋的会元,上门道贺倒也合理。
送完礼后,一众差役很快离去。
“大人,恭喜啊大人。”王启年与沐铁随后而至。
“林某不入监察院,喊大人就没必要了。”林若想道。
王启年面色一变,神情激动道:
“一日大人,一辈子大人,入朝为官不也得称呼大人,何况王某敬仰您啊,这大人就得喊。”
“大人,没什么好送的,薄礼一份,慧香楼的点心。”沐铁不比王启年牙尖嘴利,在一旁老实含笑。
林若欣然接受,慧香楼的点心可不便宜,沐铁又帮了自己很多忙,得找机会还回去才是。
然后才顾视着王启年道:“王大人话倒是说的甜,怎么这手上…”
王启年见状,赶忙将林若拉到一旁角落,环顾四周无人,才小心谨慎取出自己的贺礼:“王某怎么会不给大人带礼物呢,大人请看,此乃王某女儿特折的千纸鹤,寓意大人早日寻到佳人,白头偕老。”
“礼虽轻情意却重,王某可不像一般客人庸俗至极。”
林若翻了个白眼:“伱现在有女儿吗?”
王启年嘿嘿一笑,面不改色:“有啊,改日就带给大人看。”
好丑的千纸鹤,应该是王启年来的路上顺手折的,林若心里打定算盘。
“大人,宴席我俩就不参加了,毕竟是监察院官员,不方便。”
王启年沉声,与沐铁告辞。
说罢,趁沐铁不注意,王启年又附上林若耳边悄摸摸道:“范大人不在是吧,王某等下翻墙进来吃席。”
宴席渐入佳境,直到日落方才告终。
……
半月后,儋州海港上,凉爽的清风吹拂在伯爵别府内外。
近一年过去,范闲个子长高了些,坐在假山上,迎着落日余晖,努力朝着京都方向望去。
“混小子下来,老师有事跟你说。”
一听是老师费介的声音,范闲跳了下去:“老师怎么了。”
费介摸了摸范闲的头,面色沉重道:“一年之期将到,老师也得回京了。”
“不是还有一个月吗,着什么急。”范闲纳闷道。
“你小子该学得都学了,老师已经没什么好教,自然不能多留。”
费介满怀欣慰道,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封京中送来的书信,严肃道:“你老师遇到大麻烦了,又是杀人,又是春闱舞弊,我放心不下,得赶紧进京瞧瞧。”
范闲一怔,皱着好看的眉头,踮起脚尖,摸了摸费介额头,确认没发烧后,很无语道:“老师,这是上个月的事了。”
费介一愣:“什么意思。”
范闲顺势也取出一封信,道:“若若昨日送来的信中说,先生已经高中会元,府中大办酒宴。”
“是吗?老师这也是昨日送来的啊。”费介摇着蒲扇,百思不解。
范闲晒笑,猜想道:“老师,是不是你们院里少交了邮费,走得陆路,没走便捷的海路。”
费介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一处一个叫王启年的家伙寄的信。”
真不靠谱,范闲哼了一声:“先生明天都要殿试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