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意味深长一笑,看着李治:“要不要一起进宫?”李治不屑地哼了一声,心里暗骂道狗日的范建,拉上车帘:“别,还是范大人先去挨骂吧,本王后面再来。”
……
天大亮,礼部考院外,官兵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百步之内,任何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百姓们围在大老远外,盯着考院里的情况。
此时间,学子们基本入院,只等钟声响起,三年一度的春闱即可开考,许多人一生中唯一的出路,都压在了这条独木桥上。
而绝大多数人,连踏上独木桥的机会都没有。
考院唯一一条入口处,衙役们维持秩序,监察院按例派人监督,礼部官员则负责考生入院的检查。
距离开考已经没一会儿时间,礼部官员松了松神,想着不会有人来了,春闱这等天下间头等大事,没有考生会踩点入院,他们巴不得早点进去坐着,静心养神备考。
那礼部官员摆了摆手,看向一同负责考生入场检查的官员们,道:“这个时候已经没人了,撤了吧,我们也进去。”
礼部官员们闻言,纷纷开始收拾手中的文书册子。
却在这时,旁边有衙役大喊并抽刀:“何人,敢擅闯礼部贡院。”
礼部官员们一惊,看过去,有人纵马冲向考场,正准备说话,监察院负责视察的官员不知何时拦在中间,“自己人,他是春闱考生,我记得。”
说话调停之人正是一处的七品俭事沐铁。
礼部官员们一听,方才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埋怨是何方举人,来得这么晚,甚至纵马冲击考场。
林若驾马急停在考院外,翻身下去,沐铁急忙上去牵着,“能来就好,快进去吧,马儿我帮你看着。”
来不及言谢,林若进院交付考生浮票,礼部官员看了看,确认是春闱考生后,火气也上来了:“怎么会来得这么晚,竟连过夜的被褥也没带。”
“先让他进来。”
隔着栅栏的院内传来说话声,礼部官员们一怔,纷纷低头作揖。
原是负责考场巡视的外帘官舒芜学士。
几位礼部官员齐上手检查,确认无误后放行。
林若走进院内,正要说话,舒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什么话也别说,我带你去座位。”
还没走几步,考院的大门沉沉关上,礼部官员们也纷纷入院。林若心里一阵恍然,他的大脑放空,回顾着这一晚上来发生的所有事。
有人在阻止他,有人在帮他,一切的一切至今是个谜。
春闱前戏精彩纷呈,那他更要在这场春闱会试中做到最好。
深沉悠远的钟声响起,每一位考生都憋着一口气,全身心投入接下来的考试中。
礼部贡院的大堂内,春闱主裁官林若甫徐徐睁开眼眸,想起十多年前他也是从这所贡院里面走出去的人,不免感慨万千,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众官员。
“发试卷吧,别耽误时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