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皇宫这座巨大的菜市场!
“陛下。”
解释?怎么解释?
难不成说自己也被对方给利用了?
“此人的确是铁判官无疑,而他今夜出席到此,也是臣的意思.一直以来,他都是我庆国监察院中人,此前身处北齐不过是探寻一些情报收集一些信息罢了.”
如今殿中还有北齐与东夷城的使臣在,但陈萍萍还是直言不讳地说道:“而杀官,不过是扰乱北朝内乱之举。毕竟,在和谈之前,各国之间总是有些摩擦与防备的,相信狼桃先生与云之澜大师是能够理解的吧?”
“那照你这么说,如今铁判官是完成了差事这才返回到庆国的?”
李云潜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望着陈萍萍的脸讥讽道:“如此看来,死在他手中的北齐官员还没那安皇后所杀的多,那这差事.到底是完成了还是没完成呢?”
陈萍萍挽了挽袖子,推着轮椅来到中央,坐着拱手屈身朝上一礼。
过后这才直起身子回望庆帝说道:“是臣的过错,臣亦未曾料到那安皇后手段如此果决!”
“如今狼桃先生与何大师皆在此处,陛下若有所惑,皆可询问之.”
说罢,陈萍萍转过身来朝着北齐正、副二使一礼道:“还望两位能不吝解答。”
狼桃与何道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
要不是心知这铁判官是娘娘的人,他们一时间还真就相信了陈萍萍的话了
收回目光,狼桃率先沉声应道:“自无不可。”
说罢,还一脸阴沉地注视着铁判官,好似想要亲自手刃这祸乱北齐的歹人一般,戏很足.
“哈哈哈,今夜的热闹让朕很是尽兴呐~”
“探寻情报、收集信息.”说到此处庆帝微微停顿片刻,浑身散发出一种莫名迫人的威势来,好似不容有人来欺瞒似的,冰冷地看向铁判官,“铁判官,你方才与范闲所对的那些诗词就是你在北齐之中搜集而来的?”
“不错。”
没有如其他臣子那般的恭敬,铁判官除了刚才笑了笑以外,便再没了其它情绪。
他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来,朗声道:“这上面的诗词皆是齐国皇后所书,费了些功夫被我取来.方才范公子所吟诵的那些,很大一部分都是由安皇后所创作而出,若是有没被提到映照的,想来才是范公子的‘心血’吧?”
的确是费了他一番功夫,本尊将册子给自己时碎碎念了许多.
还让他也帮着回想诗词。
叫人心烦!
李安也算是绞尽了脑汁才回忆起这本册子上的诗词来,没料想,这范闲数据化的记忆竟然如此强悍,前世一些偏门的作品都被他给念了出来,就是作为李安分身的铁判官也是第一次听到!
手腕一抖,册子便笔直地飞射入范闲手中,被他稳稳接住。
在简单翻看了一番后,范闲心中有了数,面上却是变换莫名——那李安儿前世想来是个学渣。
那是一本课外诗集也不看呐!
念头一转,范闲将册子交给了候公公,由他呈至庆帝面前任其观阅。
恢弘殿内再一次恢复了寂静。
群臣们用看神仙一样的眼神瞧着范闲,结合着小范大人刚才的殿中之言,他们纷纷猜测这些诗文莫不真是在天人交感之下才被创作而出的?
是神庙的声音被范闲接收到了?
或许,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着神童天才般的存在,不需经历世事,便能写出那些骇人惊心的诗句来.刚才那一幕证明着什么?那可是诗仙才有的手段呐!
范闲是一个,那北齐的皇后也是一个!
仅是这诗词一道,群臣们便很难相信之后会有人能超过这两人了
此时大殿上也没人再管是谁抄袭谁的了。
太乱!
但不管如何去看,庄墨韩庄大家先前都是说谎了!
不由得,诸人看向庄墨韩的眼神流露出一些真切的失望、怜悯与鄙夷,心知这一代文坛大家今日是斯文扫地,半生文名被毁于一旦了!
庄墨韩来回看着范闲,又看了看铁判官,好像能透过他看到远在北齐的李安一样,满眼的不可置疑,犹如看到了怪物一般,眼中流露出一些后悔的意味来,光彩一黯。
突兀地,他只觉胸闷异常,连忙用长袖捂面,忍了又忍最终,一口鲜血还是抑制不住被其大口吐出!
“庄先生!”
“老师?”
“快快,快叫御医!”
群臣也没想到庄墨韩如此面薄,自己的眼神有这么大的威力能将人给瞧到吐血,顿时忙乱了起来。
狼桃作为北齐正使,自然不能让‘国宝’在这里出事,连忙起身走到庄墨韩跟前,喂其吃下一颗娘娘准备的药丸后,双手抚其后背运转真气,为其疏通经脉化开药力。
良久过后,待御医到来之时,才松开了恢复稳定的庄墨韩,返回座位。
“书写的诗文在前,又是你从北齐所带回的,而范闲念咏在后,这些诗词倒是好判断作者为谁.”庆帝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铁判官,也不去管庄墨韩如何了,缓缓将手中的册子放下。
这是阳谋,明知对方在胡言乱语却也挑不出错处来。
那李安儿也是有趣,料到今夜范闲会得一场大名声也不放过机会,早有准备,就是身在上京却也还是要分上一杯羹!
难缠的对手.
眼见庆帝望来,铁判官也毫无示弱地回望过去,双眼之中战意十足。
嗯?
莫非自己的真实修为被其给看穿了?
庆帝心疑,但转念一想却是缓缓摇了摇头,自己自打在战场上突破宗师境后便再也没有出过手了,这天下间知晓自己虚实的除了洪四庠以外便再无他人,至于洪四庠是否会背叛自己
这一点也不用多想。
预料铁判官如此挑衅之举,或许是因为自身的强大实力而桀骜自得,不将皇权给放在眼中吧。
毕竟那么多贪官都被他给杀了,而朕这位权势更大的‘普通人’也不用太过畏惧?
“范闲。”
见场中的小子又开始了饮酒,听见自己的念名也只是勉力拱手回应了一个走形的礼节,庆帝笑了笑问道:“你既有此之才,平日里为何不多加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