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了,我的哥。
“狼爷爷!”高战向洞外喊道。
狼头伸了出来。
“你跑什么跑,你说你不怕臭的嘛。”
老狼仍还有一点神志不清。
刚才那一股毒气冲上来,它眼前一黑差点掉下洞来。不赶紧逃开的话,会窒息在洞口。
“哈哈哈……”高战自嘲地大笑出声,这是在自娱自乐。
找一块石片,去把排泄的米共盖好,不能让什么东西给没了。
石头垒上了十几米的高度。
高战站在这个高度,加上自己的身高,手再一伸,这时洞口趴下一人,伸下手来就能把他拉扯上去。
这个人是谁。这个人是白泥。
白泥出现的时候,狼爷爷又在瞌睡。
眼看一天天工程接近尾声,高战干劲无形增加了几分。虽是体力和身心在透支。求生,是所有动物最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此时在高战身上得到有力的证实。
他敲打着石头,把一块块石头放稳。实在不稳摇晃的,就用小石头垫上。
白泥听到了敲打的声音。
她耳聪目明,辨别出方向,端着弓箭,朝洞口走来。
看见一只狼。
狼不是她要的菜,可声音就在狼趴卧的地方传出来。
她没看到洞口,被草遮掩。狼却一清二楚趴着没动。
是一条死物?
她呼哨一声,把狼惊醒。与此同时,高战也听到了这一声呼哨,停下了手里的活,把耳朵眼大大的张开。
老狼醒来,看见是白泥。
他们认识。
在这山上,老狼与她相遇时都互不侵犯。
狼斗不过白泥,白泥也不吃狼肉,双方相安无事。
老狼走开时对高战说:
“有人来了,你得救了。”
高战就拿起石头用力砸两下,抬头望着洞口。
这时的洞口,虽是破烂不堪的样子,蒿草要死不活,被狼爷爷压得有一丛没一丛,塌陷留下的口子,更是老人的口腔,有牙没牙的。可这一刻,在高战眼里,就是天堂之路。
仰望,崇高的仰望。
等到一个秀丽的女子站到了洞口,高战惊得嘴在蠕动,没有话出来。
他想喊救救我。思绪出来,语言没跟上,从没有过的身体缺陷出现了——
他失语了。
“何等人许?”
高战磨牙又呲唇,费很大劲涨红脸后总算把话挤出了喉管:
“救,救,救我。小,小姐姐。”
“结巴?”
“不,我,我不——是,结巴。”说得更结巴。
“如何下这深坑?”
“不,不是我要下这深,深坑,是地表塌,塌陷,掉下来了。”
“来,我来拉你。”
白泥放下了弓箭,趴下身,伸下手。
可是但是因为所以,差两尺距离,两只手勾搭不上。
白泥起身说这样不行。
“你有绳子吗?有一根粗绳子就行。”
白泥转身走去。
高战叫道:
“喂,你别走哇,怎么能见死不救。你回来!”
远远传来女子飘扬的声音:“我回家拿绳子……
狼爷爷回来紧张说:
“她怎么不拉你上来?她走了!”
高战说:“拉不够,差两尺远,她回家为我拿绳子。”
十几日来,狼爷爷守着他,这份情,他一辈子忘不了。没有它推下朽木里的虫子,他挨不到今天。如此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高战告诉狼爷爷他真实的身份,要是狼爷爷愿同他到后世的话(如果他能回去),他定带它去他家的大井村,村里有座花果山。后山林子里小动物很多,到那里,它就是山大王。到了狼爷爷走不动的时候,把它接回家。
狼爷爷耸了耸眉,摇摇头:
“你得救就好了,我活不了几天。我老伴们都死在这片林子里,我也要死在这片林子里,我不走。谢谢你的好意。”
这是一条情义双配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