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起胡睿,陆盈双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真诚地说:“谢谢你。”
“不用客气。”许兴则赧然地挠了挠头,“你也该多出来走走……这段时间都很少见你。你总是一个人在船舱里呆着……也别闷坏了。”
许兴则长了一张普通男大学生的脸,戴着黑框眼镜,也不怎么懂得捯饬自己。上船一个多月以来,他秀气的脸被晒黑了一些,显得十分精神。他脸上依旧挂着真诚的笑容,像是在邀请陆盈双进入一个不属于她的温暖世界。
“出去走走吗?”陆盈双自言自语地重复着,随后又冷笑道,“去哪里呢?这艘船上,哪里都一样。”
烦躁的情绪如同巨浪一样吞没了陆盈双。她明知不应该迁怒无辜——或者说暂时无辜——的许兴则,但她仍是没好气地、以近乎于怒吼的姿态说:“你们这艘船上,人、人、都、一、样。”
她以为她突如其来的暴怒会吓到许兴则,又或者会让他恼羞成都地转头就走——但她独独没预料到,许兴则反而迎了上来,笨拙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劝慰道:“会好的,会好的……我大学的时候学过一点心理学,在这种与世隔绝的状态下人会有不满情绪很正常。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吗?要相信习惯的力量。”
他又胡言乱语地说了些什么宽慰的话,但陆盈双只是沉默,偶尔回应几句“嗯”、“哦”之类的敷衍。许兴则也不因为她的冷淡而生气。他看了看表,知道到自己轮班的时间了,便又拍了拍陆盈双的手臂外侧表示劝慰,随后匆匆离开了。
会好吗?
陆盈双默默走回自己的船舱,欲盖弥彰地锁上舱门,尽管她知道到了今天夜幕降临的时候,舱门也一定会被某个船员蛮不讲理地敲开。
会好的。既然下不去又死不掉,那就好好活着。远丰号总要靠岸,胡睿、老季、老刘、张长毅……他们总要上岸。他们不可能幽禁她一辈子,也不可能真的对她怎么样——毕竟,她在船上这件事,林总是一清二楚的。
没关系,不就是性交吗。一个人是做,十个人也是做。
只要不怀孕不得病,做了也就做了。抛弃掉那些不该有的羞耻心和自尊心,顺应身体的本能反应,张开腿享受就好了。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比现在更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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