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醒来至今又过了十年,她每日由大侍官陪着,去伽蓝塔读书,有时她问起她沉睡期间发生的事,大侍官就一一道来,如数家珍。
“凡人投胎都好几轮啦。”浮元自嘲道,大侍官也不接话,静静地笑。
……
紫微殿中,为了不使浮元受伤,所有的家具都被磨去了棱角,地面铺满了厚毯。不知不觉间,侍从也逐渐减少,如今只剩一人。
大侍官用绢丝浸了温水绞g,擦去她脸上的灰尘,抹掉淡淡的胭脂,摘下额间的花钿。
接着散开她头上的发髻,乌发如绸缎展开,他手指轻巧地埋进发堆,左右r0u按,浮元就感到头皮隐隐发热,金丝檀的木梳仔细嵌入发丝,缓慢梳理,一共五十三下。
那手向下至腰间,利索地打开节扣,腰带连着挂在上面的匕首便落入手中,轻薄的便服也顺滑而下,浮元光洁的皮肤随之lU0露出来,她腰背笔直,面不改sE,左脚向前一步。
此时,大侍官已将衣饰挂好,低头垂目,单膝跪地,一手托着她的脚踝,一手捏着鞋底,几乎没有摩擦,稳稳将鞋脱下,等她伸出另一只脚。
本该是侍妆、侍发、侍衣、侍履、侍浴等不同侍官的职责,都由他一人包揽了,过程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外面候着。”
今日她没让大侍官为她洗发,只叫他等着,转身走向屏风后的浴池。
三柱香后,浮元Sh漉漉地出来,大侍官早已准备就绪,用软巾盖在她身上,一寸一寸为她拭g长发与肌肤,从耳后到脚趾缝,细致周到。
浮元看着默默为她擦拭的大侍官,他有一头浅蓝长发,翠绿的眼眸,和他靛青的官服很相配,五官明晰而柔和。浮元还记得他俩年幼时第一次相见,她觉得新奇,m0他的头发,他畏缩却不反抗,只是埋头不语。
沐浴完毕,只待他点上助眠的熏香,她便就寝,直到第二天日出醒来,再次见到他。
然而,今天的大侍官却没有遵循惯例。
他爬上了龙床。
“无絮?”浮元一惊,温良恭顺的大侍官何曾有过出格之举。
无絮摊开枕边的卷轴,一副长长的春g0ng铺在了圆床之上。
“主上若要修炼合欢,就用臣的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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