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语也是才知道这位她舅母背靠徽商大族,当年何塬还未发迹之时,就被陈家就一眼看中,这些年来能够官运亨通,疏通方面陈家支持给了不少。
如今,何塬的俸禄也就尔尔,支撑不起何家现在的花用,多亏有陈凛知盘活了何塬升官后分下来的庄子,在此之前,全靠陈凛知的嫁妆撑着。
陈凛知对何语关照有加,时常唤何语去她院子中,吃的、穿的、用的送起来毫不手软,简直可以说是络绎不绝。
何语看得出陈凛知想对她好,不得其法之下将自己认为好的,全部送给何语。
今日何语算是晚归了,她怕陈凛知会唤她去问问情况,于是,回家的马车上就给秋意交代:“一会儿如果舅母问话,放机灵点。”
“是,小姐。”
没人注意到,外面的车夫动了动耳朵。
何语还未走进陈凛知的院子,车夫就将马车交给别的下人,迅速去陈凛知的院子禀告。
此时的车夫完全没了在何语面前的那种岣嵝沧桑,他没有家仆的奴颜婢膝,腰背挺得很直,看着倒像个武人。
他叫刘同,是陈凛知陪嫁中武功最高的,往日除了训练家丁,处理些棘手的事以外,一直护在陈凛知左右。
他心中清楚,虽然夫人什么都没说,但这位表小姐绝对不一般。
所以,今天知晓的事,刘同不知该如何禀告。
在刘同的示意之下,陈凛知屏退左右,他在夕yAn的静谧之中踌躇许久,终于开口:“夫人,今日下学后表小姐去了居云楼听书,点了香满楼的老三样。见了…见了……”
陈凛知秀眉微蹙,“何时开始有了结巴?但说无妨。”
陈凛知是个富养长大的,小时跟着父兄查账、训话,所以有些男人X格,心x宽广平日里很好说话,但也因此她抓大放小铁血手腕,刘同不知今日表小姐做下的事被夫人知道了,会发生什么。
刘同y着头皮说:“属下一直在外面侯着,因为表小姐总去居云楼,没有发生过什么……”
“说重点。”陈凛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属下注意到,秋意出来时没有撤下饭食,而且表情看起来很奇怪,属下去香满楼探查才知晓,秋意提走的食盒中有两幅餐具,便猜测表小姐应该是见了什么人,属下…为了表小姐安全,秘密探了一探,发现对方是李尚书的庶子李复临,而且…表小姐,与,与他两情相悦……”
乒——
陈凛知猛地杂碎了手里的茶杯,白瓷摔得稀碎,在墨sE的地砖上格外显眼,刘同被碎瓷片划伤了面颊,他不顾一地的碎瓷片,直直跪了下去。
“刘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两情相悦那个词是何意你知道吗?怎敢如此W蔑我的宝贝nV儿!”陈凛知的声音格外歇斯底里,秀美的面容是愤怒,是不可置信。
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霁月清风的何语身上?
何语像一块美玉温润恬静,像一捧清泉灵动透亮,她的nV儿是不染尘埃的仙子,怎会如此?陈凛知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但刘同有什么理由说谎呢?理智告诉她这是事实。
刘同石像一般不曾变化过面容出现了一瞬的恍然,原来,十五年前他亲手送出去的一团小人儿都长这么大了,这是夫人多年来的心结。
情况不妙,这件事更不会轻易了了,他咬牙回到:“属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