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南庆的官员们,都希望范闲出手,谁要南庆尚武呢。
太子一脸持重之色,低声对李长安说道,“永王叔,你怎么看?”
李长安正襟危坐,“本王坐着看。”
“哦,坐着看好啊。”太子呵呵赔笑,又对李云睿说道,“姑姑,你怎么看?”
李云睿说道,“北齐输了战争,现在摆明了是想找回面子,铁相一定是有备而来。”
“范闲深得陛下信重,一切小心为上,万不能让范闲出事。”
太子当然知道利害,但是以武立国的南庆要是认怂,恐怕他又要被庆帝敲打收拾了。
李云睿正是知道范闲不得不战,太子也不敢丢国家颜面,才敢这么说的。
果然,庆国一方的大臣,都纷纷催促范闲出战。
“范协律,你真气霸道,最近还进阶八品,揍他!”
“范协律,你没突破八品的时候,八品巅峰程巨树都打不死你,怕什么!”
“范协律,你要什么兵器,本将借你!”
辛其物双拳紧握,目眦欲裂,“范大人,必须要给那个小子一点教训!”
“你放心和他斗,本官给你加油助威!”
范闲叹了口气,入了官场就不得自由啊。
“铁相,你想战,那就战吧!”
范闲站起身来,和铁相相对而立,两人都是一副少年桀骜之气。
太子见范闲站出来,也是松了一口气,“范协律,一定要扬我大庆国威啊!”
二皇子却喊了一声,“且慢!”
“铁相用长剑,范闲却赤手空拳,这就有些不公平了吧!”
“本王的贴身软甲,神兵利器不得伤,可借你一用!”
说话间,二皇子就要脱衣服了。
范闲连忙回头摆手,“多谢二殿下关心,臣有兵器!”
他不想介入夺嫡之争,而且对自己实力有自信。
所以他阻止了李承泽脱衣服,然后从靴中拿出一柄匕首。
躲在暗处的影子也在关注着大殿的情况,知道北齐使团有一位少年高手,陈萍萍就让影子跟来看看,以防万一。
铁相说了一句,“刀剑无眼,这里施展不开,去外面!”
说完这句话,范闲和铁相两人就跃出了大殿,在宽阔的广场上交上了手。
铁相用得不是四顾剑诀,剑意有成者,早就可以不拘泥于某种剑法。
李长安如今的武道造诣已经今非昔比,和五竹打了一架之后,对武道领悟更深。
他发现范闲的霸道真气果真不凡,八品下的修为,竟然能和八品巅峰的铁相打的有来有回。
而且他擅长暗杀之术,身法其快,常常出其不意。
铁相的长剑,对上范闲的短刃,竟然一时占不到便宜。
他的长剑舞的密不透风,广场中剑影重重,但范闲总能精准的格开长剑。
“铿铿铿!”两人转眼间已经交手数十招!
范闲抓住空档,短剑隔开长剑,霸道真气灌输右拳,一拳砸中铁相胸口。
铁相顺势连续后退,两人之间突然冒出一股淡淡烟雾。
毒烟中银光闪闪,几根银针同时朝铁相胸口射去。
“笃笃笃!”
银针射中铁相胸口,却没有射入,显然身穿宝甲。
同时,范闲见铁相紧闭口鼻,对他的毒烟早有防备。
银针毒烟的手段,范闲在少年武议的时候,从来没用过。
但是现在看来,他这些底牌,对方都有准备。
铁相连退数丈,从毒烟雾中脱出,“不愧是鉴查院出身,手段够毒辣!”
朱格早将费介的手段泄露给李云睿,李云睿都通通交给庄墨韩,所以铁相当然有所准备。
云之澜站在大殿门口,冷声说道,“比武过招,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
李承泽却说道,“云大家莫怪,范闲师承天下第一用毒大师,下毒暗算是人家真本事啊。”
云之澜说道,“只可惜下毒暗算都用上了,还不是那北齐小家伙的对手。”
李承泽邪魅一笑,“不一定吧,你看,铁相的剑都快被打掉了!”
云之澜不再回答,只是嘴角划过一丝笑意。
范闲虽持短刃,但是现在步步抢先,每一剑都刺中铁相破绽。
铁相不能使用四顾剑诀,用其他的剑法,很容易被眼力极好的范闲看出破绽。
只听见嗖的一声,铁相直接将手中长剑扔出,赤手空拳和范闲交手。
范闲微微凝眉,发现铁相两手似掌非掌,捏出了剑指。
李长安远远看到,也有些微微惊讶,不愧是四顾剑的弟子,看来已经能凝练剑意了。
两人身法如电,转眼之间又交手数招。
铁相被短剑划到数次,但是宝甲在身,并未受伤。
范闲也被铁相剑指戳中好几处大穴,穴道隐隐作痛,动作竟然越来越迟滞。
躲在暗处的影子暗叫不好,铁相的手法有古怪,能打散范闲经脉中的真气!
李长安也看出来了,铁相用剑意打穿范闲穴窍,然后用某种方法将剑意凝聚,留在了范闲经脉之中!
看来,这就是苦荷借给庄墨韩的杀招了。
这么下去,范闲经脉之内真气会被外来的剑意打散。
他的速度越来越慢,招式威力越来越弱!
果然,战况转瞬之间急转直下,范闲又被铁相戳中数指!
“噗!”
范闲一口鲜血喷出,铁相双手剑指直戳范闲丹田!
这一下戳中,范闲的真气就要彻底被废掉,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手下留情!”
太子和二皇子同时喊了一声,谢必安和几位禁军高手已经要出手相救。
但是,这几个人的距离还是太远,眼看就要来不及了。
突然间,一道黑影从众人身前闪过,快的连残影都没留下!
“休伤范闲!”
众人看清黑影时,他已经将范闲夹在腋下,钢钎已经刺入铁相手臂。
铁钎头部穿过手臂,深深刺入铁相心脏!
五竹只想废掉铁相手臂的,但是两人速度都太快了。
五竹实在太强了,救人心切,没收住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