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人前来,有何要事?”他似乎对太子已逝之事毫不知情。
李承运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语气中却带着几分悲痛:
“儿臣禀报父皇,方才与二哥一同前往送别三哥,本是念及兄弟之情,想着日后难以相见,欲多陪伴片刻。”
“岂料三哥心肠狠毒,先是以谎言诱骗儿臣与二哥至凉亭,后又暗中召来杀手,欲将我二人除之而后快。”
“若仅止于此,儿臣亦无怨言,只道是兄弟间有所嫌隙。”
“然三哥竟因被废黜太子之位,心生怨恨,勾结北齐奸佞,意图谋反,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儿臣与二哥见状,悲痛欲绝!三哥自绝于天下,忤逆不孝,谋逆犯上,儿臣虽多次劝告,奈何三哥执迷不悟。”
“更扬言要冲击皇宫,行那谋逆之举!儿臣无奈之下,只得出手阻止三哥。”
“唉,未曾想一时失手,竟杀了三哥,实乃儿臣无心之罪。”
“然三哥谋反之事,证据确凿,朝中或许尚有奸臣与其勾结,望父皇明察秋毫!”
李承泽同样低头,听完李承运的一番话,心中暗自惊叹:
“你竟能如此面无表情地胡言乱语!”
“方才所言,除却你手刃李承乾之事,可还有一句属实?”
“提及诱骗其至凉亭一节,观你之前的样子,不似被骗,反似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不过,李承泽竭力咽下一口唾沫,还是附和道:
“六弟所言,基本属实。”
“三弟确与北齐奸佞勾结,意图谋反。”
“若非六弟与那位黄大宗师,儿臣今日恐已命丧当场。”
庆帝闻二人之言,沉默不语,面色阴沉至极。
他心知李承运所言多为胡话,编造居多。
待二人言尽,他面无表情地道:
“老六,你做得甚好。”
“李承乾勾结北齐,犯上作乱,实属该死。”
“你并无过错,且此次立下大功,朕欲重重奖赏于你。”
“说吧,你想要什么,朕尽量满足你。”
闻庆帝那毫无波澜的语调,李承运心中暗自冷笑。
他自知此刻已引得这位父皇心生忌惮,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
适才他信口雌黄,将所有罪责悉数推至李承乾身上,只为更进一步激怒庆帝。
因此,对于庆帝这冷淡之态,他全不在意,反而语气中更添热忱:
“儿臣无需任何奖赏,此皆乃儿臣分内之事。”
“三哥忤逆犯上,儿臣知父皇心中定然痛楚,然儿臣恳请父皇莫要悲伤。”
“儿臣一片赤胆忠心,日后定当孝顺父皇!”
其言辞恳切,宛若忠臣孝子。
若非他低垂之首隐带笑意,恐无人能识破其真心。
庆帝虽未见李承运的表情,却也能隐约察觉其得意之极。
他忽而笑道:
“好,你真是朕的好儿子,亦是我大庆之忠臣。”
“不过奖赏之事,仍不可免。”
“明日大朝会,你与你二哥皆需前来,朕定当封赏于你,绝不会让你的赤胆忠心落空。”
“朕尚有琐事待理,尔等且先退下。”
李承运面色恭谨,再次拱手行礼道:
“儿臣告退。”
李承泽亦随之行礼。
须臾间,二人便已离了大殿。
庆帝目送二人背影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
原本含笑的面容倏然转冷,他沉声吩咐道:
“传陈萍萍前来见朕!”
太监闻言,连忙退下传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