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人,证词不清,既如此……”
他猛地一挥手,大声喝道:“来人啊!”
“在!”衙役们齐声应和。
“用刑!”梅执礼一声令下,衙役们迅速行动起来。
刑具的冰冷与残酷让在场的人证们一个个改口求饶。
太子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放在腿上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大腿。
随着人证们不断改口,他的眼神愈发明亮,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李承运此刻正是得意忘形之际,心中狂喜怕是已达顶峰。
太子判断,这正是他出手的绝佳时机。
他心中回响起长公主姑姑的教诲:
“一旦出手,就要让李承运彻底没有活路!”
二皇子在一旁,眉头微微皱起,他目前仍处在观望状态。
太子与李承运之间尚未产生直接冲突。
范闲和范思辙也似乎并无大碍。
他心中盘算着,要拉拢李承运和范闲,此刻并无较好机会。
“锦上添易,雪中送炭难。”二皇子心中默念。
他明白,此刻出手不过是锦上添,他要等待的是雪中送炭的关键时刻。
只有那时,他的出手才能产生事半功倍的效果。
李承运神色如常,静静地审视着众人。
太子与二皇子的反应,皆被他尽收眼底。
他们心中的想法,他早已了如指掌,然而并未放在心上。
他只需继续扮演那纨绔子弟,嚣张跋扈,无所顾忌。
除非太子与二皇子能请来庆帝或叶流云这等高人,当众将他置于死地。
否则他毫无惧意,在场的众人联手也休想伤他分毫。
范思辙见李承运如此嚣张,心中却是欢喜不已。
李承运已用权势压人,梅执礼与郭攸之自然不敢与他为敌。
只要太子与二皇子不出手,他与范闲便可安然无恙。
人群中的范若若,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中对李承运充满了感激。
若非有这位六皇子在,范闲与范思辙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然而,就在范思辙等人以为胜券在握之际。
躺在担架上的郭保坤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叫声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令人闻之心生同情。
他猛地自担架上滚落,随后艰难地曲着身子,一点一点向前挪动,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寻找最后的庇护。
他奋力爬行至梅执礼的桌案前。
双眼中满是悲伤与怒火,冲着梅执礼悲愤地大喊:
“梅大人,这朗朗乾坤,难道就没有天理了吗?!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他指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继续说道:
“你睁开眼好好看看!我此刻的模样,浑身是伤,脸肿得如同猪头,即便是日后恢复,也将留下无法磨灭的伤疤!”
“我遭受如此重创,如此无助,难道就不能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吗?!”
“难道就因为那人是皇子,便可肆意当街打人,无视国家律法?!”
“我与父亲已经退让至此!只求捉拿那两个帮凶,难道这也不行吗?!”
他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哽咽:
“六殿下打了我,我与父亲不敢有丝毫怨恨,可范思辙也伤了我,难道我连要求惩罚他的权利都没有吗?!”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梅大人,我父亲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他看到我如此凄惨,心如刀绞,泪流满面,几乎要哭瞎了双眼!!”
“他一生为朝廷鞠躬尽瘁,为陛下死而后已,为何会遭受如此不公的待遇?!”
他悲愤地大喊:“他只是一个想为儿子讨回公道的老人啊!难道这世道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