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分,裴荣来到兄妹二人住的院子,院中十分安静,三两仆从怕打扰了贵客休息,守在外门口,连聊天也不敢。
见到自家公子,随从们赶紧起身见礼,一人小声说:“自晌午后,两位贵客一直没什么动静,也没出来走动,想必太累了,还在歇着。”裴荣点头,看了一眼天色,想了想,还是进了院子里,两间房门紧闭,他记得卫轻蓝住的房间,来到门口,轻叩房门,“云兄。”
屋内无人应答。
他又喊了两声,屋中依旧没动静,他是习武之人,嗅觉听觉都较常人敏锐,觉得不对劲,屋中不像有人的样子,他伸手一推,果然房门推开,里面无人。
他疑惑,又去喊隔壁,“云姑娘?”
依旧无人应答。
他毫不犹豫推开房门,果然里面也空无一人。他转身问仆从,“你们不是说人在歇着吗?哪里有人?人哪儿去了?”
“啊?没人吗?”仆从也疑惑了,互看彼此,“我们一直守在院外,没见人出去啊!”
“你们确定没偷懒睡着?”裴荣问。
“绝对没有,公子明察!”三人齐声。
裴荣拧眉,先走进江离声住的房间,见只有床上有些乱,其余原封未动,可见人是睡过床的。他又来到卫轻蓝住的房间,床铺无人睡过,其余摆设一概未动,唯独桌案上,多了东西,他走到桌前,见到了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底下压了一封信。
他愣了愣,将东西拿掉,捏起信。
看罢后,神色惊诧,打开长盒,里面是一盒东珠,宫廷贡品怕是都不及这一盒的品质,他合上盒子,又将信看了一遍,静站了片刻后,拿了东西和信,出了房门,去见父母。
裴城主和夫人正在会客厅等着裴荣喊兄妹二人用晚膳,厨房中午得了赏钱,晚上更是下足了功夫,因时间充裕,晚膳做的比中午更为丰盛。
见裴荣只身一人回来,裴夫人不由问:“人还在歇着没醒吗?不吃晚膳了?”
裴荣脸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他抿了抿唇,将信递给二人,“父亲、母亲,你们看信再说吧!”
裴夫人疑惑,“什么信?”
裴城主伸手接过,裴夫人凑近他一起看,片刻后,二人对看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色。
没想到,那二人不是云家人,而是出身仙门,是仙门之人,因与云家中一人是同门,行走在外,为了方便,才拿着云家身份的玉牌出行,也是没料到,在这河新城,遇到了裴家人,因盛情难却,只能过府叨扰,但不敢多有打扰,故留书一封,另附上致歉礼,愿裴府人丁兴旺,裴公子少年英杰,觅得良缘。
最后一句话,是明白的告诉他们,因知晓了裴家与云家的婚约,才觉得不能再继续打扰牵扯,以免误人姻缘,所以才不辞而别了。
整个会客厅安静了好了一会儿,落针可闻,只听见裴夫人不停地吸气声。
片刻后,裴城主叹息,对裴荣道:“怪不得品貌出众,言行与常人不同,原来是仙门中人。怪我一听说云家有人入城,便急匆匆要求你务必将人请来。如今险些弄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