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米吃完酒喝光,人也都走了,秦淮茹过来收拾起了屋子。
一场人生大事,就这样简单的完成了,好像干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干,但在这个年月,它还就是这样。
屋里也没什么收拾的,就是一点骨头渣滓。
牙口好的他们,把骨头嚼碎给咽了,实在嚼不动的,把骨髓吸干净,才会吐出来。
这可能就是,敲骨吸髓的由来吧?
不要说是鸡骨头兔骨头,就是牛羊的骨头,人们都会想办法敲开,吸食里面的骨髓。
这还没完,还要把骨头晒干,用石碾子研成末,掺在面里吃掉,这是补充营养的好方法。
秦淮茹干得特别起劲,今天吃的肉,是她这些年来的总和还多。
还是自家好,娘家有肉也轮不到她。
刘清泉看着勤快的秦淮茹,心里头特别的高兴,这个儿媳妇娶得值,以后家务活,总算有人干了。
等屋里收拾完,刘清泉就开始赶人,让他们回自己屋去,他要睡会儿觉,喝了点酒有些上头。
小夫妻俩回到屋里,也没事干啊!这才下午,就是想洞房,也得吃个晚饭吧?
那就聊天,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吧?
喝完酒的人,回去后给自家人说着,刘家娶的媳妇有多漂亮。
中院西厢房贾家,贾东旭刚一进门,贾张氏就问:“东旭,今儿有肉吗?”
二两酒没多少,贾东旭还是很清醒的。
听到贾张氏的问话,于是说道:“有,一盆鸡肉,一盆野兔肉,那真是香啊!”
他一边咂吧嘴,一边感叹道:我都好些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了。”
旁边的贾张氏,听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她擦了一把口水,说道:“这刘家人真小气,一个院里住的邻居,也不知道摆酒席,这哪像是结婚啊?”
她也不想想,当年的她,是贾东旭他爹,在永定河边捡回来的,不要说酒席,连件新衣服都没有。
贾张氏瞪着三角眼,用一副,随便就能娶到媳妇的语气说道:“不就是娶个乡下丫头吗?
赶明儿,咱家说个城里的,再生几个大胖小子,气死他们。”
她一点也没有想过,自己也是乡下来的。
听到贾张氏的话,贾东旭也是一脸的无奈,她这个人,整天在家里说;“这家怎么了,那家怎么了。”
他也习惯了他妈的为人,一边往炕边走,一边在嘴里嘟囔道:“赶我娶到媳妇,人家孩子都能跑了。”
说着话躺在了炕上,闭上眼睛羡慕起刘大壮来,那新媳妇是真漂亮,就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特别的奇怪。
他家这间屋子有 30 平米,里面砌了个炕,吃饭会客都在这里。
做饭是在外面廊檐下,用木板挡住外侧,放个煤炉就能做饭。
这时候的人做饭,要么有厨房,要么就在廊檐下做。
煤炉不能在屋里用,不仅味道难闻,一个不注意会死人的。
烧炕也是在外面,砌炕时把火门留在屋外,烧柴烧煤都可以,这样屋里会干净点,也会更安全。
中院东厢房里,易中海一进门,他媳妇就端了盆温水,拿毛巾淘湿拧干,递给他擦脸,又在桌子上晾了一碗白开水。
就这待遇,如果让外人看到,会以为是那个官老爷,来这里体察民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