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江文絮絮叨叨,片场里顿时荡漾起快活的空气
江文怂了,甄杰诚便上嘴脸了。你方喷完我登场,不就是唾液淀粉酶吗?跟谁没有似的。
“这里,你改的是:
师爷说:大丈夫啊。
你捧哏:怎么回事儿?
师爷逗哏:能粗能细啊!
最后是:粗中有细啊!”
顿了顿,
“你不觉得太贫了吗?”
“我”闻言,江文眉头紧皱。
事实上他自己也觉得很贫,不料还未开口便被甄杰诚给提前说出来了。
但这会儿碍于场合,只能硬撑着,
“那怎么改?能屈能伸吗?伸完就屈,屈够了再伸吗?”
甄杰诚没有搭理,继续说道,
“这里,胡万和武举人逼迫小六子自杀取凉粉这段。”
“我认为还是改成胡万和武举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比较合适,而不是单纯的胡万与小六子的对手戏!”
“还有这里.”
甄杰诚一开口便滔滔不绝,完全看不出停下来的意思。
吵架最忌讳什么?
回合制!
必须得有一方抓着话语权不松口,说完对方想说的话,让对方无话可说,才能将其强行终结。
甄杰诚便是!
于是江文傻眼了,越听越不对劲儿,可偏偏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
尤其是甄杰诚所说的思路与他不谋而合。
虽然有些他暂时还没想到,但江文确信自己很快就能想到。
当这个想法从脑海里升起,江文一度觉得很羞愧。
作为一个坦荡的人,怎么能据他人思路为己有,还如此理直气壮呢?
这不是在耍流氓吗?
然而理智与感性却各有各的主意,谁也压不住谁,生成的矛盾感令江文困惑不已。
烦躁的挠了挠头,摆摆手,
“你说的我都认真听完了!”
“接下来我会仔细考虑,然后再决定具体怎么改。”
“好了,今天就拍到这儿吧。收工,剩下的明天再说!”
江文在片场吵架吵输了!
该话题瞬间成为剧组的头条大热门。
不止是互相之间小声的聊,回到房间后还与朋友打电话分享着聊。
就连樊兵兵悄悄溜进甄杰诚房间后,也对此兴致勃勃。
聊完后甚至借题发挥,重新解读。
“杰诚,给姐姐展示一下能屈能伸呗?”
“杰诚,能粗能细我懂,粗中有细是什么意思?”
狐狸精眨巴着眼睛,
“对了杰诚,你这张嘴可真厉害!”
“姐敢打包票,就算哪天你不行了,也能靠嘴吃上软饭呢。”
“而且还是冒着热气儿的热乎软饭哦!”
“屮!你干脆直说肉夹馍沾着海鲜汤好了。”甄杰诚爬起身,“我才二十三岁,还没有经验。要不这样,姐,你先给我示范一下怎么靠嘴吃上软饭呗?正好让我学习学习!”
闻言,樊兵兵笑道,
“呀!我是女人,和你不一样的。”
“你是软饭硬吃。”
“我呢,是硬饭吃软。”
“没有可比性哦!”
“都一样,先吃到嘴里再说!”甄杰诚送上前。
嘶!
樊兵兵分外努力,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提升演技。
明明饰演的是姐的角色,却揣摩起县长夫人的戏份。
见到樊兵兵如此敬业,甄杰诚感动不已。不仅细心讲解,还特意代入张麻子的角色,配合樊兵兵实践。
“兄弟我此番,只为劫财,不为劫色。”
甄杰诚的手呈握状,因为过于投入,握的力量相对较大,令樊兵兵眉头紧蹙。
“同床,但不入身!”
“当然,若是夫人有任何要求,兄弟我也绝不推辞!”
“兄弟,别客气嘛!”樊兵兵抛了个媚眼儿。
“我客气嘛?”甄杰诚一愣。
“客气呀!”
“这还算客气?”
“哈哈哈!”娇笑不已,伸手拍了拍甄杰诚的小脑袋,“你太客气啦!”
“那怎么才能不客气啊?”
“我教你啊!”
“呐!这才叫做同床,蛋不入身!”
樊兵兵一边示范着,一边开口提醒着甄杰诚。
“坚持住哦!”
“毕竟我的皮肤可一点儿也不松弛,但如果你不争气,那不就成了粗中有细,自己个儿滑出来了吗?”
甄杰诚:0.0
隔日,拍摄继续。
等到晚上,恰恰拍的就是刘嘉琳的两场床戏!
先拍的是葛尤与刘嘉琳的,江文这个哔直接开启绝对清场,镜头回放也只有他自己可以观看,属实不讲武德吃独食儿。
等候间隙,葛尤一直在舒筋活骨大做俯卧撑。见状有工作人员开玩笑,葛尤连连摆手称这事儿很严肃。
等到开始拍摄,屋子里叮叮咣啷响个不停,大家伙儿无不竖起耳朵倾听,试图于脑海中构建出完整画面。
“咔!”
“不行,再来!”
江文的声音响起。
“咔!”
“继续!”
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看着葛大爷每拍完一条便披头散发、满头大汗的跑出来,大家伙儿心疼坏了,恨不得取而代之。
最初用的本是一张雕木床,可拍到最后竟是换成了铁床。
为什么换?大家伙儿不敢问,也不好意思问。
足足拍了两天后,才终于从江文口中听到那一句:“过!”
于是再望向葛大爷那消瘦的脸庞,麻杆儿似的身材,大家伙儿是真的心疼了!
葛大爷,不易啊。
“该轮到我了!”
江文站起身,
“夫人,还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
“那就来?”
“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