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河堤上,队长和记工员清点完到场人数,再慷慨激昂的演讲一番鼓励大家,在马德才的带领下,众人依次下河,翻出淤泥垒到堤坝上。
几人也都一样,在蒙蒙细雨中,众人干得热火朝天,翻淤可是个苦力活,真用心干倒也不觉得天气有多冷了。
等到中午,随着马德才敲响铜锣,众人又纷纷停下,扛着工具回到队部,还回工具后各往回走。
先是小眼睛扫视了圈周围,见没人跟着他们,胡莱凑上来问道:“老李,咱剩的罐头可没多少了,中午还能糊弄糊弄对付下,晚上估计都得吃糠了,你让我寄的那信到底靠谱不?”
“实在不行咱们下午还是去知青办吧,只要把你的底一漏,我就不信他们敢不处理马德才他们几个狗日的。”
胡莱被冻得脸色都有些发青,双眸却炽热如火,期待的看着李慕华,希望他能同意自己的想法。
直接就给马德才办了,不要再两边拗劲,连累他们这群凡人跟着遭殃。
李慕华见他急不可待,暗自盘算下时间,信已经寄出去三天多,约莫此时也该到四九城了。
此时再在这边找关系未免有些两头吃亏,信里他可是交代好的,直接让四九城革委会联系沂城革委会,让他们来配合自己调查队部就成,有可能收拾完马德才他们,自己还不用暴露身份。
要是在这边去知青办大闹一场,李慕华觉得有些划不来。
再看周茹眼里也有希殷,想了想刚刚那刺骨的河水,李慕华不想因为自己斗气,连累周茹跟着再遭殃。
“明天吧,要是明天革委会的人还没来,我就去找知青办。”
“胡莱你吃糠倒是没什么,可要是让我家周茹吃糠,那我真是万死难逃其咎,得心疼死。”
胡莱本就被冻得浑身发颤,再一听李慕华这话,浑身鸡皮疙瘩差点没掉下来,夸张的抖擞起身子。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他说的这是嘛话,什么叫我吃糠没事、周茹不能吃糠,还心疼死他。”
“哎哟喂,我们都知道你俩感情好,可也没必要在我们面前说话都肉麻成这样吧?”
胡莱冲另外几人嚷嚷完,又看回周茹说:
“周茹同志你瞧见没,我求你回去尝尝糠吧,不是我不信他的话,是我想看看心疼死到底是个什么死法,也好长长眼。”
周茹被胡莱打趣个满脸通红,没好气的捶了一下李慕华说:“你瞎说什么呢,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不等李慕华张嘴,胡莱怪异惊叫出声。
“嗬~”
“听你这意思,合着我们不在他就该说这话了是吧?那平时你们两个人相约黄昏后,私下里都说我们——”
见周茹真要被胡莱臊的找个地缝钻进去,李慕华大喊道:“胡莱你想看什么叫心疼是死吧?”
“来,我这就告诉你,顺带告诉你我平时说你什么了!”叫喊着李慕华追出去,誓要让胡莱好瞧。
胡莱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小胖子了,此时两条腿嗖嗖的,跑得飞快。
俩人你追我赶,七绕八绕的很快消失众人的视野中。
见李慕华走了,董舒婉还不肯放过周茹,也凑上来问道:“茹啊,你和你那未婚夫平时都说我们什么了?是不是没少嫌我们碍——”
“哎呀,你胡说什么呢?”
周茹快步走开,不想被董舒婉打趣。
董舒婉却拉着韩露,对她喋喋不休道:“好啊,你都不敢说话,俩肯定是在背地里说我们坏……”
俱都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