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之行也一时唏嘘。
荣之行的父亲荣耀祖为当朝太尉,掌管天下兵马,为武官之头。卫家家主卫承远是当朝丞相,为文官之首。两人都是真正握有实权,权倾朝野的股肱之臣。自古文武不对盘,在朝堂上两派也时常争斗。但是,私底下,却并不妨碍荣之行对一些文人气节的钦佩和欣赏。
卫俊之,为卫家嫡系子弟,深受卫承远器重。为人刚正不阿,听说在庐州口碑极佳,是个清廉务实的好官。
可惜了。
荣之行忽然想到一点,心生疑惑,问道:“既被通辑,这袁崎峰的画像应该已发至全国各地,怎么就没人认出他来?”
夏风答道:“主子有所不知。这袁崎峰如今的身形相貌已和两年前相差甚大。他原先是个瘦子,又高又瘦,像跟竹竿似的。可现在,却是个胖子,相貌也改变巨大。”
原来如此。
荣之行和玉千璟恍然。
“奇怪,你们又是如何发现他可疑的?”玉千璟问,“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去查他?”
荣之行淡淡一笑,答道:“也是机缘巧合。悬壶阁毕竟是医馆,对招来的人郑重点总没有错。”
夏风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荣之行,复又低下。
主子没有提到这是因为陆姑娘的提醒。
这是出于对陆姑娘的保护还是因为不信任玉公子呢?
玉千璟点头:“好在你谨慎。”
他和荣之行对视一眼,均敏锐地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
“夏风,此事不易声张。”荣之行拿出一块令牌,交给夏风,“派人盯紧袁崎峰。另外,你亲自拿着这个立刻动身去庐州府找庐州太守卢义全,请他安排人手捉拿袁崎峰。”
“是。”
等夏风领命离去后,玉千璟朝荣之行揖礼谢道:“之行,此事多谢,劳你费心了。”
“此话怎讲?”
玉千璟道:“你非得让我挑明不成?现庐州知府钱贵是辰王的人。若此事告知钱贵,辰王必定插手。对辰王而言,刺杀一案不查比查对他更有利。你特意避开钱贵去找卢义全,自是心中有了防他之心……”
“千璟,慎言。”荣之行眉头微皱,沉声道,“我只是和卢太守有几分交情,不找他还能找谁?何况,我也只是一名小小的商贾。”
玉千璟但笑不语。
这个荣之行,自小一起长大,对他还是藏一手露一手,真是气人。
隔了两天,陆可儿又搭着老姜头的牛车来到金鸡镇。这一次,她没有约冬玲,而是独自出发。
听说这两天冬玲家吃过螺蛳肉后,一家人都喜欢得不得了。冬玲兴奋极了,天天拉着栓柱去河边摸螺蛳。
这回在车上,少了林琴这个长舌妇,一路和谐不少。同车的村民都意识到了陆可儿的改变,便有意无意地找她搭话。她也来者不拒,耐心应对。
到达金鸡镇后,她下了牛车就往品鲜楼走去。
秦方刚吃好早饭,正准备去查看厨房里采买的食材,便看见陆可儿走进来,惊得慌忙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