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说的？朕不想听，也不愿想起，想起来，朕就觉得难受！浑身上下都难受！像要炸开一样！”荣璋甩开我的脸颊，就想起身，却被我双手拽住。
“皇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而眼见亦不一定为实，臣妾不知道皇上看到了多少，但是皇上，你看到了我与高阳的亲昵，但是你有没有看到臣妾的挣扎呼救？”我眼中含泪，抓住荣璋的胳膊，“那晚臣妾喝多了酒，想舍了歩辇到晓月湖畔走走，可是刚走到林中，便觉得酒气上了头，小舟这才去唤歩辇。高阳本是偶遇，只因臣妾昏沉，错将他认成了皇上，才有求暖之意。可是等臣妾看清楚了，我是拼命挣扎，竭力挣脱的。皇上既在林间投石救助臣妾，为何没有看到臣妾挣扎？”
荣璋的表情似有微微松动，好像极其难受，但也在头脑中划过了当晚的情形：“你说……你在挣扎？那为何没有听到你的呼救？”
“当然！”我靠近荣璋，“臣妾自问从小受到先祖爹娘严格教养，怎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皇上不信臣妾，但可信我江家门风！至于臣妾为何忍住没有呼救，那臣妾请问皇上，为何当时没有现身将我与高阳立时斩杀，而是选择投石相救？难道不是为了在保全臣妾清白的同时，亦可保全臣妾名声？”
我的话似乎让荣璋眼底深红稍减，半晌只定定看着我：“江微……你敢发誓，你从未对高阳动情吗？”
我抬起右手，目露坚定：“我江微对天发誓，从未对大周皇帝肖荣璋以外的男子动过情动过心，如若撒谎，便使我孤单终老再无人疼顾，无处安身无所依靠，便是死了也无人祭拜，无……”
被拉住手肘拽下来，荣璋眼中一丝“厌弃”，也淡淡一点释然：“说的都是些什么？没见过谁这么发誓的。”
抿唇而笑，我拉了荣璋的手，只觉热气似乎又散了一些：“皇上别生气了。臣妾说的是真的，刚刚千难万险获得重生，又千辛万苦生下了品盠，臣妾珍惜现在的日子还来不及，怎么会生出其他的心思？更何况……高阳虽好，可在臣妾心中，哪里及我丈夫万分之一呢？有皇上在这里，在江微心里，江微眼中，哪里还容得别人？”
“你说的都是真的？”荣璋望着我，头上的热汗滴在脸颊上，破碎的情绪好像在一点点修复，又一点点都修复不起来，直让人看着心疼到无以复加。
“嗯，微微不说谎，至少不对荣璋哥哥说谎……”我的眼泪也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自己忙想用袖子擦了。
却被荣璋劫掠，慢慢地抿进自己的唇齿。
我能感觉自己的眼泪似乎滋润了荣璋因为久病干枯的嘴唇，再碰到我的嘴唇时，已是温润，亦是温柔。
伸出双手抱紧荣璋，让自己落进他的怀中，不得不说我太想念这个怀抱了，尽管一个月的病痛让他有些清瘦，但是依旧温暖踏实，依旧充满了吸引力。
“让朕看看你的伤，都不知道躲吗？”相拥半晌，荣璋轻声道。
“没事，一点皮外伤。”我笑道，抬头望着他的脸，“我知道皇上不舍得杀我。”
荣璋有些“不屑”：“就这么自信吗？”
“不是自信，是信皇上，信我们之间好多年的情分。”我笑道。
“好多年吗？不是才一年吗？”荣璋眉眼倦倦。
“于皇上是一年，于臣妾已经好多年了。一点……一点也不比泉姐姐晚。只是那些年，皇上只当我是个小丫头，从不肯多看我一眼罢了。”我磨着我的牙齿，终将放在心里的话说给他听。
有一点不能置信，荣璋眼底的疼惜清楚可见：“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笑着点头：“微微说了，不对荣璋哥哥撒谎。”
深深吻住我的唇齿，荣璋的手伸向我的裙带，是难以控制的，这许多日子累积的怨恨，还有，累积的相思……
“嗯。”我闷哼出声，“皇上，臣妾的头好疼。”
“你在发烧？”荣璋贴近我的身体，紧张道。
我笑了笑，眼前有些迷蒙：“皇上，皇上是好了吧？都能说出别人发烧了。”
匆匆忙忙陷入了一阵迷蒙，我听见荣璋向门外呼唤太医和女使，感觉他把我抱了起来，然后……就沉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