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后和你说了什么吗？”我忙问道。
“当时，当时皇后娘娘告诉奴婢，告诉奴婢……回来的时候不要走‘首尾巷’！”
小舟口中说出，我整个心脏不由自主地扑通了起来，因为我记得……方大人手下一位女捕头来问小舟和铁锚话的时候，随身带了一张西城街坊的地图。
我看到，就在铁锚家的酒肆周围，有很多的巷子，而最东边一条，也就是能径直通往朱雀大街的一条极窄的巷子，就叫“首尾巷”！
“皇后告诉你不要走首尾巷？为什么？”我坐起身，问道。
“当时皇后娘娘说，那条巷子又窄又长的，两侧人家也多，马车不好过去，不要耽误了时间，最好选了旁边宽阔些的路，哪怕稍稍绕一些，也比东躲西挪来得快。”小舟回忆道。
“所以你们最后走的是虎儿巷？”我问道。
小舟点了点头：“是，冯源认识那里的路，除了最近的首尾巷，虎儿巷也算是又近又宽阔易行的路了。”
我沉思着……
皇后为什么要在那个时间，说一句这样的话？且不说她一个大家闺秀认识不认识西城那个市井混杂的地方，就算是认识，一条路径罢了，能快多少，能慢多少？还要特意追过去嘱咐小舟。
难道……
“所以，你们遇到那伙贼人，是在……”
“是在虎儿巷！”小舟忙道。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皇上来了？”我和小舟正在说话，门口，铃铛的声音响起，“这下着雨，娘娘睡前儿还说，皇上不知道来不来呢。”说罢又倾身向外，“你们怎么不知道通传一声，好让娘娘出来迎接陛下呀。”
“是朕不让说的，怕品盠在他母妃这儿睡觉，被通传的声音吵醒。”荣璋的声音很温柔，好像是故意压低了，怕吵到他儿子。
“皇上来了。”我给了小舟一个眼色，小舟忙起身笑着迎了出去，“我们娘娘刚醒，正喝百里先生给配的百香茶呢。皇上稍等，奴婢给娘娘披件衣裳，再来迎接圣驾。”
“不用迎，这里雨气重，让她好好躺着，朕自己进去。”荣璋笑着脚下也不停步。
小舟忙打起帘子，放他进来。
小舟恭谨，我却知道自己不必下床的，只安稳地靠在椅榻上，一口一口喝着温热的百香茶。
这茶水也挺神奇，入口真有百种香味一样，但又说不出都是些什么味道，只囫囵吞枣地咽下去，暖暖香香的罢了。
“给朕也尝尝。”荣璋笑着挤过来，抢了我手里的茶，送到嘴边咕咚咚喝了几口，直赞香。
“一个女人家的茶皇上也抢，小心喝下去掉胡子。”我不理他，喝就喝呗，胡子掉光了就当姐妹处，也挺好。
“朕问过百里明月了，这百香茶既滋阴也补阳，不仅不会掉胡子，还会……”荣璋凑近我，想碰一下我的嘴唇，被我躲了过去。
“皇上别闹！”我梗着脖子，一副“嫌弃”的样子。
荣璋一脸苦笑，也拿我没办法，只得左右瞧瞧，自己找台阶：“朕的皇儿呢？”
“小皇子来了，品盠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门外，常姑姑抱着一个大大的包袱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身后是姚莲抱着品盠，并铁锚和兰桨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