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力地稍稍移动,荣璋让出了一点我们之间的空隙,半晌又跌落在我的身上:“没有吧,没有很疼的地方。”
我听说,心下稍稍松泛。
“那好,你保持别动,我慢慢挪出去,如果你身后的尖石碰到背,要马上说,我就停下来。”我用手扣住地面,向荣璋说道。
“别动,我身上哪里都疼,你一动我就疼。”荣璋看起来已经没有力气了,用头顶住我的下颚,匍匐在我身上。
“好,那你休息一会儿,咱们过一会儿再向外走,这里能看到光亮,我们离外面应该不远。”我轻拍他的手臂。
在黑暗里静默……只能听到三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落,偶尔滴答的水声传来,都有些惊心。
淮山大概刚才又累又怕,这会儿看我们都醒了过来,也松了一口气,靠在身后的山石上闭目养神。
荣璋伏在我身上,偶尔会动弹一下,更多的时候只是将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颈窝里,痒痒的。
“皇上。”我怕他睡着了,不一会儿就出声唤他。
“嗯。”他总是应我,却总是没有下一句。
“皇上,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妙洇不是泉姐姐的?”我想或许找一些有内容的话来说,能让他精神一点,再这样耗下去,只会越来越无力,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出口。
荣璋笑了,把手抬上来,撑在我的身侧,在黑暗中认真看着我:“你可真行啊,江微,这个时候还想得起来问这些问题,分开这么多天了,朕就想和你安安静静地待上一会儿,不行吗?还要被质问。”
“啊?你不是受伤严重起不来了?你骗我?”我气道。
“谁说我受伤不严重?全身上下哪里都是伤!这儿更疼。”拉着我的手放在胸口,这个“无赖”笑着就要凑近我。
“等等!”我拧着眉,“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妙洇不是泉姐姐的?”
荣璋其实有些许落寞,当然也有释然,用手摸着我的耳垂:“只有初见的一刻我以为那是泉儿,等把她带到皇帐里,我就猜到她不是了……”
“啊?”我手肘一撑地面,就想坐起来。
“哎呀!~~”荣璋皱着眉叫道,“你这个家伙,我身后还有一片‘钉板’呢!”
“活该哦!你那么早就猜到了,竟然全然不告诉我,害得我又是担心,又是竭尽全力找那么多人调查,还跑到中山城吃什么树莓,差点把我的小舟都吃死掉了!”我气得不行不行的!就要不管不顾从他身下钻出来。
荣璋被石尖尖扎了好几下,疼得龇牙咧嘴,忙死死按住我,把他全身上下的力气均匀分布到了我的全身上下,让我一分也动弹不得。
“猜测是猜测,我也需要证实啊!”荣璋苦笑道。
“你怎么证实的?你又不像我一样,哪有这么多人能和你说话?我也是找了好多人瞧,才知道沙利一人千面的。”我气道,全身都被死死按住了,就剩下头可以撞他!真想把他串在石头上就算了。
“朕需要那么多人吗?”脑壳子被我撞了好几下,荣璋气急反笑,“只需要找在大秦的探子给朕送个信儿,就知道泉儿好不好啊!她还在秦宫里待着,眼前这个肯定就是假的呗!”
“啊?哦……哦,这样啊。”我一时语塞,原来只想到了自己的办法,忘记了他是肖荣璋,是皇帝,办法好像确实比我多。
“那,那你干嘛不告诉……”“我”字没有出口,只觉唇上一疼,我被荣璋“病急乱投医”,咬住了嘴唇。
然后,就不止嘴唇。
“微微,对不起,我怕告诉你,你会沉不住气,沙利的移魂术能洞察人的心思,朕也没有把握自己能不能行,更不想你涉险。”轻吻我的眉间,荣璋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的脸颊,又凑过来,亲吻我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