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睁开眼睛瞧自己的手指,红肿似乎消了一些,但是疼痛感又重新袭来,看来沙利的移魂术也是有时限的。
“娘娘,武婕妤来了。”兰桨端了洗脸水进来,对我道。
因为太后娘娘特许,我从即日起免了慈安宫和馥春宫早晚的请安,只在每月初二和十六日,众人齐聚太后宫中饮宴的时候才需要出席一下,要是不舒服了还可以不去。也是为了避免自己“怀孕”的事情露馅儿,我决定乖乖听话,待在自己宫里。我告诉肖荣璋了,哪天我要是穿帮了,他一定要救我,不然我就把来龙去脉都当众讲出来,危害到他前朝的什么什么事我也不管,我不要去冷宫!
荣璋说,不用去冷宫,搬到陈妃那住就行,你们合得来。
“武婕妤可好些了?怎么就亲自跑来了?不过怀个孕,倒把她们都紧张坏了。”我知道武婕妤未必是因为我的孕事,她知道春蚕礼那一日我去了澄楼,这是不知道多努力才在自己宫中按捺了一天,还是忍不住一大清早就跑来打探结果。
“贤妃娘娘。”武婕妤进来的时候,身边只跟了她自中山国带来的贴身丫头藕南,是从小一起长大最可信的人。
“武婕妤来了。”我今日不出门,只简简单单挽了个发髻,闲适随意。
“娘娘今日好生素淡,更显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人都道国公千金姿容万千,果然不假。”武婕妤行过礼,笑着坐下。
她甚少说这么多恭维的话,我只当实话听:“婕妤身子可好点了?”我倒不是虚问,只因她若是没好,似乎不宜见孕妇。
“自是好了,不然也不敢来见贤妃娘娘,如今娘娘身怀有孕,千娇万贵之躯,臣妾若不大好,是不敢来的。说来……”武婕妤说着竟起身跪了下来,身边藕南也忙跟着跪下,“说来是武言冒失了,不知轻重地将这样烦难的事求了娘娘,又将朱砂串给娘娘过手,臣妾实在不知娘娘有孕在身,若是知道了,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臣妾也是不敢的。”
“不妨事的,其实本宫也不知道。”我说的是实话,到现在也不知道……
伸手把武婕妤拉起来,瞧着她的脸色,我了然笑道:“若是婕妤已经大好了,那就见见你想见的人吧。本来还说等你好了,送她到你宫里住着,你们也好说话,不想今日你就自己来了,也罢。”
我招手向铃铛。
铃铛会意,自到后面去了,不一时只听脚步轻缓自后殿传来,正是沙利兹由铃铛陪伴着来了。
“公主!”乍见武言,沙利兹几乎站将不稳,不顾身怀六甲,合身便扑倒在武婕妤面前。
“嫂嫂,嫂嫂快起来。”武婕妤泪若雨下,几次扶不起沙利兹,自己也跪了下来,一时两人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哎,这真是忙坏了我家铁锚!拉这个也不是,拉那个也拉不住,急得直跺脚:“二位只管在这里哭吧!一会儿把外面人哭来,让我家娘娘怎么说?我们鹿柴这两天可是有天大的喜事儿,见不得眼泪的!”
我觉得我铁锚说得对,忙想给她鼓掌,被她白了我一眼。这妮子真是要造反,哪天遇见合适的,我就把他先嫁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