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宫着人专门给你预备的，吃着不好吗？”皇后也笑道。
“啊？”我这是犯了什么错了，竟要被处以此“极刑”。
“今日一早你们来请安，瞧着你总是以帕掩口，似有作呕之状，本宫想着，妹妹莫不是有喜了？这才预备下酸山楂，想着与你说话时，不舒服了可以吃一两个解解。”皇后瞧着我还是呲牙列嘴的，忙招呼恬栀又给我上了一碗葡萄露。
“哪里是有喜？”我笑道，“是绣花绣得脖子疼，觉得头昏昏的才想吐。哎，无所谓了，反正吃下泽姐姐给的山楂，再头昏都醒了。”
皇后笑得挺不好意思，又好像有点失望：“本宫这连太医都预备下了，真是空欢喜一场！本宫还说你此时要是有孕，湖灵的事也可彻底作罢了。”
“湖灵妹妹？什么事？”葡萄露好喝，清甜芳香。
皇后嗔了我一眼：“青天白日的，和皇上在你的晓月轩又是……又是的……你当我是傻子，也当太后娘娘是傻子吗？”
我又拿了个山楂放在嘴里，酸死我得了。
“快别吃了，仔细一会儿牙疼。”皇后让人把山楂端走了，谨防我“自杀”。
恬栀笑着把山楂端走，也带走了身边一众伺候的人。
馥春宫紫忱殿，午后，静悄悄地安逸。我想，皇后这是有话要和我说……
“其实，私心里想着，我也是不愿意她进宫来的。”皇后端起茶抿了抿，半晌，似是觉得好喝，又着实饮了几口。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不言语。
“平日叽叽喳喳好多话，这时候倒是安静了？”皇后笑了笑，“你也瞧出来了吧？那丫头心里是有皇上的，在家里闹了几次，父母也是拦将不住才和本宫说起，想送她也进宫来。这事说来也怪我，从前时常让她进宫来玩儿，天下哪有几个女子见了皇上那样的人是能不动心的？”
“那皇后娘娘又为什么不愿意成全湖灵妹妹的心思呢？就算是妹妹得了宠，也不会分了姐姐的去，姐姐是皇后。”我得把话往装傻里说，不能瞎猜。
皇后一笑，眼底倏忽几点离神，口中喃喃自语一般：“分宠……这么多年了，有谁分走了一点吗？”
我不解，只是瞧着皇后。
“也是，如今有你了，或许本宫不该总是用旧眼光瞧咱们皇上。瞧着那日晓月轩里，你和皇上虽是演给湖灵看的，本宫瞧着竟也不假。”皇后说着用帕子捂着嘴，嗤嗤笑出了声。
“娘娘怎么知道……是演的？”我低头想，演得不好吗？
“皇上这几日为了中山国叛乱的事，连觉也不睡的，一瞧折子便是一夜，并与兵部几位大人议事，没有天亮歇不下，哪里还会有这个心思？便是有这个心思，晚上去鹿柴就好了，白日间这样……传出去，让人家兵部几位大人可怎么想？”皇后笑道。
我摸了摸头发。
“本宫同你说这个，不是怪你，我知道这定是皇上的主意，他不喜欢湖灵，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没有男女之情，不过是待她如妹妹罢了，就像待我……是一样的……”皇后说罢，眼中轻愁如云烟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