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没有根基的人,能从南州到京中,托的都是妹妹的福。被州府大人拉入右相阵营,大概率也是因为宋殊才会如此。
他不算是个聪明人,但一路上许多事情的机窍都是经历过后,慢慢复盘回想才发觉不对劲。
他其实早就对右相他们不满了,自从上了这馊贼船,有些事情变得身不由己。
当初他们让他哄骗皇帝出城,也是以两个妹妹来做要挟。
想到如今宋殊可能还在尹诏良手上,宋濂脸上颓色尽显:“殿下,既然您还能在这里与我对话,必然是已经安全无恙,还请饶恕殊儿。我做的事情,我一力承担。”
“你承担得了?诱拐皇帝,便是抄你九族也不为过。你在做这些事情之前,难道没做好准备?”
宋濂没说话,看着尹诏良的脸色,在心中衡权利弊。
虽然尹诏良说着这话,但是莫名宋濂心中就是很确定,自己的妹妹应该无事。
“殿下,只要你能保我妹妹平安,我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尹诏良并不接话,伸手拨弄着桌边的一串晶莹手串,看着桌上摆放着的盆景:“太晚了些。”
“可能你不清楚,昨夜瑞王已经起势。打着救幼君,清君侧的名头,已经北上来了。”尹诏良语气淡淡,似乎也没将此事放在眼中:“如今你投诚,还能给我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呢?”
宋濂错愕的神色挡不住,结巴了一句:“起……起势了?”
“说来你还是他们的大功臣,要不是因为小皇帝不在,又重伤了我,他们怎么会如此之快就起势?”
尹诏良伸出手,摸了摸盆栽绿油油的叶片,“宋濂,别妄想因为你妹妹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