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殊却没有起来,端正姿势跪坐在地上,看向尹诏良,双手呈上了瓷瓶。
瓷瓶是素白瓷,反射着莹润的光泽,静静卧在她的手上。
尹诏良扫了一眼,引导她说话:“这是什么?”
宋殊紧张得嘴唇绷成一条直线,“这是前些日子我偶然得来的。有两个陌生人去了食馆,扬言我哥哥有危险,让我将瓷瓶里的东西下在殿下的吃食中,我大哥才能安然无恙。”
尹诏良静静听着,没有回话。
宋殊再次看他,软喉轻咽,继续说道:“我收下瓷瓶之后,担心大哥出事,到王府来第一次找了殿下。”
“殿下与我说大哥没事,我便将此事当做了插曲,没有与殿下说明。”
这件事情说出口,宋殊已经有些冒了些汗。
“丁宗。”尹诏良开口喊了一句。
宋殊心里一凉,脸上还是沉静如无风的水面。
以前宋殊还是银霜的时候,每次老夫人要责罚人,通常情况下都会让燕嬷嬷代劳。
主子身边的左膀右臂,给主子处理一些为难阴私之事,是高门大户向来的规矩。
丁宗的步子沉稳,进来看见宋殊跪在地上,有些吃惊。他走到宋殊身侧略微向后的地方行礼,“殿下,有何吩咐?”
“我伤还未好,不能随意走动,你将姑娘扶起来。”尹诏良开口道。
底下的两人均一怔。
宋殊便被丁宗扶到了尹诏良身边坐下。
“你继续说。”尹诏良没有让丁宗离开,反而让丁宗站在旁边旁听。
宋殊抿了抿唇,将瓷瓶放在桌面,“这个瓷瓶我从来没有打开过。带回来后便一直放置在箱子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