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的酒不同于京中,喝着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等过后风一吹,那股后劲上来,便醉人得紧。
丁宗万万没想到尹诏良居然喝醉了,扶他回去的时候,他眼神都有些涣散了,只是意志上似乎还是清楚明了的。
尹诏良酒后的姿态和平时并无什么区别,大约是醉酒的缘故,他那双冷峻的眼睛不如平时锐利,周身不复往日那般冷傲肃然。
丁宗伺候尹诏良喝下醒酒汤,便让小厮替他换了衣服歇下了。
酒后不过半个时辰,尹诏良突然从梦中惊醒,他身上还带着酒气,带着几分不似平日的焦躁之气,他唤来丁宗。
丁宗匆匆进来,“殿下,天还早着呢,要不您再歇会儿?”
尹诏良却道:“银霜呢?叫她来伺候。”
丁宗愣了一下:“殿下,如今银霜姑娘已经不在院里了。”
尹诏良眼神有些失焦,透露些许茫然:“她不在院里?那她去了哪儿?”
“扶我起来。”尹诏良招手道:“我要去找她。”
丁宗心叫完蛋,殿下怕是真的醉了。
丁宗怕他身体不适,连忙劝道:“夜深了,殿下不若明日再去吧。”
“明日?今日是除夕,我要同她过年。她怎么不在院里?我又在那儿?”
“殿下,如今我们在南州孙家,您外祖母家。”
尹诏良愣了一下,“那银霜呢?”
“她也在南州,但在她哥哥家。”
尹诏良一下掀开被子站起来,蹙眉斥道:“她是孤女,哪来的哥哥?我不信,我要去看看,不然放心不下。”
他嘴里念叨着,将鹤氅披上,大步走了出去。
丁宗哪里敢拦他,连忙让人牵了马车带他去往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