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诏良伸手拦了一下:“我来。”
看着他低垂着眉眼温润模样,感受着炭盆的热气,银霜最终还是老实说道:“奴婢去了镖局一趟。”
“为什么去镖局?”
银霜垂手看着炭盆绯红的火光,“奴婢是去寻人的。”
“寻谁?”
“家人。”银霜不想他再问下去,便接着道:“奴婢出了镖局,走到一条小巷,便有人用石头砸晕了我。”
“可记得那人的长相?”
银霜摇摇头:“那时我已经有些模糊了,只记得是个男人。”
男人?
尹诏良蹙起眉头来。
银霜见他突然神色严肃,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如今的民间的风俗虽然还算开放,但是如若女子被人掳走,还是掳走过两次,常人往往认为这女子定然是不清白了。
不清白的寻常女子,会因风言风语而受影响,最多也就是婚事不畅。
但不清白的奴婢,却只有死路一条。
银霜越想越怕,“扑通”一下跪下来:“殿下恕罪,奴婢虽然被贼人掳走,但身子如今还是清白的。”
说罢,她匍匐在地,连头也不敢抬。
尹诏良没开口,只是将她从地上拉起。
他这才发现,银霜不止是怕他,而且是一点也不信他。
银霜怯怯看他一眼,那模样似乎又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