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乌丸苍信重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重新走进卧室,就瞧见伏特加正抱着琴酒的腿一阵儿的鬼哭狼嚎。
看样子刚赶到没多久。
看到威士忌换了身衣服回来,本就被伏特加的举动气得额头青筋直跳的琴酒,顿时觉得更加丢人,他立即吼了一句:
“伏特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闭嘴站起来。”
已经被骂成条件反射的伏特加立即站起身,收声,止哭,在短短两秒内就完成了自家大哥的命令。
这时,他才注意到威士忌的到来,低声问了声好。
被伏特加的表现逗乐的威士忌也不计较地上还留下的尸体,打趣道:
“难怪琴酒能一眼分辨出地上那个是假的。”
伏特加闻言看了看地上已经没气的卡伯纳,疑惑的看向自家大哥。
地上这个明显就是根瘦麻杆,大哥又不瞎,怎么会认不出来。
“卡伯纳,博西奥的学生。”
琴酒简单的解释了一句,然后在伏特加明悟加感动的目光中,吩咐伏特加把地上的尸体带出去处理干净。
实际上,琴酒其实一开始并没有认出卡伯纳用幻术伪装的伏特加是假的,在他的眼中,“伏特加”一进门和现在这个一样,对着他就是一阵鬼哭狼嚎,然后激动得朝他扑过来。
不过由于腿上的伤影响了他的发挥,于是扑倒一半就狼狈的摔在地上,一个劲儿地边往他那儿爬边嚎。
幻术的作弊优势在这时候,被卡伯纳发挥到了极致。
作为博西奥手下最优秀的学生,就连琴酒都忌惮两分的人物,卡伯纳的幻术虽然比不得博西奥那种不出现在人前,都可以操控人心的传奇幻术师,但跟在博西奥身边的这八年里,他也学到了不少精髓。
至少,他凭借幻术成功骗过了琴酒两次。
卡伯纳是在博西奥被威士忌弄疯之后,被组织从代号候选成员中挑出来送到博西奥那里进行幻术学习的。
或许是真的有天份,在被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的博西奥教导了半年多,卡伯纳就展露出了远超其余人的幻术能力,
凭借着优秀的天资和学习能力,卡伯纳不仅借此成功通过了组织的代号考核,还就此奠定了博西奥最出色的学生的称号。
不过,或许是因为博西奥这位老师的前车之鉴,卡伯纳在组织里极为低调,几乎除了任务外很少出现在人前。
而且由于权限等级没有达到能够参加年终晚宴的地步,因此伏特加才没认出地上的普通死尸就是博西奥的优秀学生。
此前琴酒打出去的电话就是打给伏特加的,因此在卡伯纳用幻术伪装成伏特加进门时,琴酒本没有生疑。
不过,卡伯纳的幻术虽然是博西奥手下学生里最为出色的,在琴酒察觉到不对劲之后,此前出其不意的幻术攻击也就失去了作用。
在注意到乌丸苍信看向卡伯纳的眼神后,琴酒就知道他所看到的伏特加并不是真的伏特加。
于是,他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伤口,利用惯常的疼痛刺激摆脱了卡伯纳的幻术影响。
刚得知自家大哥竟然能在幻术师的幻术下,成功分辨出自己的伏特加在感动过后,十分听话的把地上的尸体拖出去处理。
此时女仆长已经被乌丸苍信用其他借口支到了后花园去摘花。
整座乌丸宅,除了女仆长,其余留在乌丸宅里的佣人,其实都是见过乌丸家黑暗面的资深成员,他们对于伏特加拖着一个尸体出来,丝毫没有觉得害怕和奇怪。
有的帮忙提供了裹尸袋和运输工具,有的则带着清扫工具开始打扫起地面的残留血迹。
看到提着专业清理工具候在门外的佣人们,乌丸苍信对着领头的那个组织成员点了点头,随后带着琴酒离开了卧室,走向了二楼书房。
没有人对跟在乌丸苍信身后的琴酒感到一丝好奇。
书房内,琴酒看着一身病容,但对卡伯纳下手干脆利落的乌丸苍信,发出了质疑:
“你就这么杀了卡伯纳?”
乌丸苍信无所谓的回道:
“谁让他不知死活的出现在我面前呢,一个卡伯纳而已,就算留活口,你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不过是一颗被人鼓动的棋子罢了,就算真知道些什么东西,也只是幕后人的传声筒而已。
一个没脑子到敢直接袭击琴酒的蠢货,幕后人根本就不会让他知道太多有价值的东西。
不过,想起卡伯纳的对他的态度,乌丸苍信问琴酒:
“当年组织对卡伯纳的资料审核是谁经手的?”
“怎么?他有问题?”
琴酒立即意识到威士忌这么问的原因。
要知道,卡伯纳能被组织从代号候选的成员中被挑中送到博西奥身边学习幻术,甚至是成为先生直属小队的代号成员,其身份资料,过往经历无疑是经过重重审核的。
期间但凡被查出一丁点儿问题,卡伯纳都不会成为卡伯纳。
琴酒虽然不清楚组织是什么时候说服博西奥收学生,也没兴趣知道组织送了哪些人过去,但是,他很清楚组织就算想要培养人才去继承博西奥的幻术能力,也只会在信任的内部人员中去挑选有天份的人。
毕竟是里世界里排行首位的传奇幻术师,组织自然不希望让有问题的人去学习了博西奥的幻术能力,然后反过来跟组织作对。
因此,能被组织挑中送到博西奥身边的,只会是训练营出身,还没得到代号的成员。
至于组织从外部招揽的人,可不会得到这个机会。
可如今威士忌既然这么问,那想来不知是从哪里看出了卡伯纳的身份有问题,不然绝不会问卡伯纳的资料。
“琴酒,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让一个人对另一个强大的人充满恨意却没有一丝惧怕呢?”
乌丸苍信不等琴酒回答,就笑着开口:
“是仇恨,是至亲至爱被杀,心中寄托被摧毁的刻骨仇恨。
卡伯纳的眼里、嘴上,甚至是心跳脉搏都在告诉着我,他很怕我,希望我不要杀他,可是,他的心跟我说,他并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