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地能在二十二岁就坐上后勤组组长的位置,其中固然有一部分是因为他是组织三代,他的爷爷深得先生信赖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在金钱数字上的这份绝佳天赋,这才让先生把前任后勤组组长踢下去,把他捧上了这个位置。
要知道,白兰地的爷爷在退休前可都没达到孙子的这个高度,更别提他的父亲了,白兰地的父亲至今都只是个拿着个初级代号在组织中层混生活,连年终晚宴都没办法参加的组织二代。
虽然白兰地逢赌必输,但是他一向不认输,每次输掉都在心底发誓下次要赢回来,然后依下次继续输,就此越挫越勇,最后形成了和花衬衫一样的执念。
奥美加沉默的看着展示完学自赌王的花哨洗牌技术后,直接垫着派斯顿支援的黑色风衣,席地而坐后开始给他发牌的白兰地,愣了一会儿后同样坐到了地上。
边上的几个后勤组成员看不下去,纷纷往后退了几步撇开脸,机灵的甚至开始满场找能镇的住自家组长的轩尼诗大哥。
被同事殷切期待的轩尼诗此刻正站在一张台球桌前,看着贝尔摩德和山崎威士忌的美女斯诺克对决。
对斯诺克很有兴趣的轩尼诗刚看到山崎回了一杆绝杀赢了贝尔摩德,正准备自己也上手玩一把时,只见手下布拉特一脸焦急的扯住了他的衣服。
瞧见布拉特紧张着急的吐出了“白兰地”这个代号,轩尼诗就知道自家组长肯定是又搞幺蛾子了,赶忙扯着人往白兰地所在的地方走。
输了一局的贝尔摩德挑眉看了一眼着急离开的轩尼诗,对着山崎说道:
“再来一局。”
“好。”
被火急火燎的布拉特带着穿过整个会场的轩尼诗再次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麦卡伦摸了摸下巴,扯着身边的响跟上去打算看热闹。
不甘心的扒拉着地上的牌,白兰地一点也没有之前的信心满满,他把手里的牌一扔,看着奥美加,不甘心的说:
“你肯定出千了,不然怎么把把赢,把衬衣袖子解开,你肯定在衣服里面藏牌了。”
面对白兰地信誓旦旦的出千言论,奥美加捏着手里的牌不吭声。
牌都是你发的,出没出千对一下牌不就清楚了。
深知跟白兰地打牌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奥美加放下手里的牌,解开了双手袖子,露出了结实的小臂。
白兰地见此仍旧不依不饶,然后被闻声赶来的轩尼诗一把揪住了风衣领子。
“奥美加,还不快把扑克牌收起来。坐在地上愣着干嘛。”
一把将坐在地上耍无赖得白兰地从地上的薅起来,轩尼诗没好气的吩咐还坐在地上捏着牌的奥美加,在奥美加听话的开始收拾地上散落的一堆纸牌后,就着薅住白兰地衣领的姿势低声说道:
“祖宗,我叫你祖宗行吗,你给我安安分分的待到晚宴结束吧,你看看其他几个组长,哪个像你这样。”
香槟看过来的目光已经带上杀气了,你还没感觉到吗?
眼瞅着白兰地一副不听不听的样子,还继续扑腾着想要拿回奥美加手里刚收拾好的扑克牌。
轩尼诗感受着香槟刺过来越发冰冷的目光,转身拿起被麦卡伦拉过来看热闹的响手里的杯子,把里面仅剩两口的果汁给白兰地灌了下去。
然后一个干脆的手刀,把终于安静下来的人扔到了捏着扑克牌的奥美加怀里,阴恻恻的说:
“还不赶紧扶着组长去沙发上休息,看这样子估计晚宴结束也醒不过来。”
醒了也把他敲晕,总之,别让白兰地在晚宴结束前醒过来。
听懂了轩尼诗话中未尽之意,奥美加点了点头,随即用胳膊驾起昏过去的白兰地,慢慢朝着休息区沙发走过去。
“抱歉,我们组长喝醉了发酒疯呢,打扰大家了,不好意思,在此我替我们组长白兰地向各位道歉。”
回转身的轩尼诗看着一脸兴趣盎然盯着他瞧的麦卡伦,脸上的表情稍微僵了僵,随后向四周看热闹的其他人熟练的道歉。
眼见没有热闹可瞧,那些围拢起来的人又三三两两的散开,听着他们边走边聊,不时提到“白兰地”这个名字,轩尼诗看了看已经被扶到沙发上自觉抱着沙发靠枕睡得正香的白兰地,磨了磨牙。
睡吧,睡醒了,就该面对残酷的现实了。
受人设限制,一直跟在琴酒身边的诸伏景光目瞪口呆的看完白兰地倾情上演这第二场大戏,转头看向一脸平静的基安蒂。
原来,组织里赫赫有名的后勤组组长白兰地,居然是这么个样子。
基安蒂心里自然也是震惊的,不过为了在第一次参加年终晚宴的苏格兰面前绷住前辈的面子,这才装出一副这真正常,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样子。
响被麦卡伦带着往山崎那里走,很是怀念被轩尼诗拿走的那杯果汁。
杯筹交错之间,时间也一点点流逝,很快就来到晚上12点。
世纪璀璨号已经行驶到了霓虹海与太平洋交界的地方,灿烂的烟花在夜空中亮起,同时也迎来了新年的第一天。
随着晚宴结束,前来参宴的组织成员们也都纷纷散去,世纪璀璨号远处海面上和顶楼停机坪,已经准备好了各色游艇和不同型号的直升机,为那些不想留在世纪璀璨号上过夜的组织成员提供了离开的交通工具。
奥美加任劳任怨的扶着至今未醒的上司白兰地准备从侧门离开宴会厅,刚到门口就被卡思黛乐叫住:
“喂,后勤组的面瘫脸,这是你们组长落在门口的东西,把它带走啊。”
一听后勤组的名字,不少人把目光朝着声音处望去,只见香槟的手下卡思黛乐正指着一个灰色纸袋对着侧门方向喊话。
从纸袋上面看,里面应该是一件黑色的棉服,不少在晚宴前见过白兰地的人都曾看到过白兰地套着一件黑色到脚超长款的棉服在甲板上溜达。
轩尼诗看着放在宴会厅大门边上的袋子,不用打开都知道里面除了黑色棉服应该还有一双鞋。
白兰地这家伙明显就是到了门口再偷偷换上沙滩拖鞋,然后脱下棉服把鞋和棉服一起放进袋子里,最后给了组织所有高层代号成员一个震撼的出场。
深吸了一口气,轩尼诗告诉自己,千万别在最后一刻忍不住,要打上司得在背人的地方打,虽然后勤组的脸已经丢得差不多了,但是能剩一点是一点。
“布拉特,你把袋子拿过来,和奥美加一起把组长送上飞机。
真是谢谢你了,卡思黛乐。”
收到轩尼诗的道歉,卡思黛乐高兴的应下:
“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赶紧把衣服给白兰地大人裹上吧,停机坪那儿冷得很,千万别冻着,啊,要不要我给白兰地大人找双鞋,这沙滩拖鞋可一点都不保暖。”
“谢谢关心,不用找鞋了,这么点路,冻不死他。”
轩尼诗说到最后,身上的气压都变低了。
目送着轩尼诗等人的离开,卡思黛乐愉快地转过身,轻哼了一声:
“哼,让你们后勤组的这么放肆,活该。”
特意在晚宴结束后又给后勤组组长白兰地扬了一波大名的卡思黛乐想想轩尼诗最后那保持不住微笑的样子,愉快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