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查看缘由,历崇山一把拖住已然昏迷倒下的历依,一手直接搭在历依的颈上动脉,当能感到动脉“扑通扑通”的跳动时,一股如释负重的感觉,让他褪去刚才激起的血气。紧接着,面色凝重的闭目运气,手捏剑指直指历依眉心,口中厉喝道:“明心妙法,净光蕴极,心神归一!疾!”一缕淡金色的霞光从指尖飞出,冲进历依眉心。
顿时,历依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脸色变得红润起来,微弱的气息也变得有力而均匀。之后,历崇山转头望向历依流血的右手,右手上依稀可见有一条拇指长度大小的裂口,但伤口却不是很深,鲜血正从里面缓缓流出。只见历崇山默念心诀,手中蒙蒙金光闪耀环绕,往流血的伤口按去。
瞬间,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短暂片刻,历依的右手上只留下一条带着血痂的疤痕,历崇山见状,停止施咒并散去手中的光华。
看着昏睡中的历依,历崇山还是感觉有些不放心,只见他运神于眼,眼中神光奕奕,威武凌厉。一缕淡蓝色的光芒透眼而出,直照在历依身上,从头到脚的勘察,过程一丝不苟,好似生怕错过什么,可以看出此时的他是多么重视这件事。直到全部勘察完毕,没有发现任何异象,历崇山才松了一口气,凝重的脸色再次变得面无表情,神色冷漠。
虽然刚才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但所消耗的时间也不过是短暂片刻。
“吁吁,吁.”
马车应声停了下来。
“崇山啊,发生什么事情啦,我刚才怎么听到小石头大叫一声啊!”只见李二一边赶忙停下车,一边拉起车帘焦急说道。
当他看到躺在历崇山怀里昏迷的历依,瞬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脸紧迫的望着历崇山,急于知道事情的原委。
历崇山凝眼望着李二却没有急于解释缘由,而是缓缓的问道:“李老哥,你这箱子是谁家的货物,又是寄给谁的啊?”
李二心里一咯噔,有些心惊的问道:“难道是那箱子惹的祸!”说完,赶忙望向那个被托寄的箱子。只见此时的木箱已被打开,但箱中已然空空如也。在箱子中的不远处,一块黝黑的扁圆矿石被丢落一旁。
”不错,就是这东西!如果不是我及早发现,恐怕,小石头已有性命之忧。“历崇山冷冷的说道。说完,看了看李二,又看了看那黝黑矿石,神色肃然的说道:”老哥,你可还记得十多年前,发生在矿区禁地的那件事!“霎时间,李二脑中像是想起了什么骇人的一幕,脸色极具惊恐。
不等李二反应,历崇山再次缓缓说道:”若我所料不差,车上的这件东西,就来自于那里。虽然当年那件事发生之后,那个地方已经被城中的封灵师加以封印,并下令严格保密。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早在当年就有人惦记上了那个地方了。况且,现在是多事之秋,不排除有些人已经开始行动了,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东西!“说完,转头看向那不知名的矿石。
听完历崇山的一席话,李二已是心惊胆寒,出了一身冷汗,他还想起当年那一幕尸山血海的场景,望着地上的矿石,本能畏惧地躲了躲,心有余悸的对着历崇山说道:”崇山啊,你看我这贪小便宜的臭毛病,这次真的摊上大事了啊,这东西是早上那个来自城中、经常来咱们村看矿选料的于铁匠托送的,他说这是这次选的矿料,叫我送到城中的锻工坊,交给一个叫陈掌柜的人、而且他还给我五十两银子当运费,我一想,是于铁匠这个老熟人,所以也就没有多问,直接带上了。“李二说完一脸苦涩而愧疚。
历崇山眼见李二焦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于心不忍。于是思衬片刻,正经严肃的对着李二沉声说道:“切莫慌张!依我看,你只要假装此事没发生过,然后安然将此物送到目的地便可。”
顿了顿,历崇山看到李二的表情上似乎有些不解,便耐心的解释道:“你想想,城里的那帮人运送矿料,不是每次都是他们自己的车队来运送,怎么这次却叫你来运送,你不觉得奇怪吗?再者,平常他们都是选用特定的木箱装运,之后再贴上独有的封条,加盖火漆。可这次却使用这普通的木箱,且没做任何处理,这不是明显的掩人耳目吗!想必已经有人盯上他们了,所以才出此下策!最后,你千万要把好自己的口风,否则,性命堪忧呀!”说到最后,历崇山的神色更是十分凝重。
听完这一切,李二更是感觉被一种阴谋笼罩其中。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思来想去,甚是阴森。但好在活了大半辈子,也见过不少风浪,定了定神,有些急促的回复道:“多亏有崇山你在,否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咱们这就上路,早点将这烫手的山芋脱手!”说完看了看历崇山,眼神间带着一丝询问。
见状,历崇山点了点头。
车外,李二挥鞭驾车,马车再次上路了。
车内,历崇山定眼看了看被丢在一旁的矿石,又看了看怀里沉睡的历依,随即大手一挥,只见那不知名的矿石缓缓飘起,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托着,慢慢地飘到旁边的木箱上空。“咚!”应声而落,那矿石就这样回到了木箱中,历崇山顺手盖上箱盖,重新将木箱放于原处。
就这样,一切就好像最初开始的那样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