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刘继光弓着身子,双手拄在膝盖上,断断续续道:“老杜,你看这环境,破不破?”
杜峰环顾四周,吐出一个字:“破。”
“破就对了!你看那些金碧辉煌的寺庙,反而有真本事的人不多。人家那位高人淡泊名利,自然不追求那些身外之物!”
经刘继光这么一说,杜峰心里倒是踏实了几分。
“走吧,高人应该在大殿里呢。”
刘继光说着,便带着杜峰走入三官殿内。
未等见到人,刘继光先是带有恭维着说了句:“高人,高人,打扰了,打扰了。”
“我这朋友实在是挺不住了,才来打扰您的清......清...修。”
当刘继光看到大殿里没有什么神秘的高人,而是只有一位年轻人时,后面的话尴尬的吐了出来。
刘、杜两人对视一眼,杜峰也是略微一愣,随后倒是机智的上前一步,问道:“你好,请问这道观管事的在么?”
陈安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人,道:“福生无量天尊,小道就是这里管事的。”
刘继光想了想,他明明记得这道观里有一位神秘莫测的老道士啊,怎么现在管事的却成了面前这个年轻人了。
看着连道袍都没穿的陈安,刘继光问道:“那位老道长呢?”
至于陈安为什么没穿道袍,这也怪不得他。他找了一圈,除了老道士身上那件缝缝补补的道袍,那是师父临终前穿着的衣服,他怎么可以扒师父的衣服穿?
道观里只有一件做早晚课时披的法衣了。
陈安语气低沉,缓缓说道:“师父他...他已经羽化了。”
刘、杜两人知道“羽化”是道门众人离世的另一种说法。
杜峰沉重的叹了口气。
刘继光也是倍感伤心,道:“何道长...何道长他...他——哎,我上次来的时候,他身子明明还那么硬朗,怎么就...怎么就去了呢?”
说着,刘继光抹了把顺着脸颊落下的泪珠。
他说道:“老道长去了,小道长,你是何道长的徒弟,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里是一点心意,算是我对何道长的一份悼念之情了。”
说着,刘继光从钱包里拿出一沓红票子,就要往陈安手里塞。
陈安连连摆手道:“这...这,您把钱投到那边的功德箱里吧,师父在天之灵知道了,也会在冥冥中保佑您的。”
刘继光点点头,道:“也好。”
三官殿供桌上还有一尊陈安早上临时设的祭亡牌位,供奉的是何道长。
聊表生者的哀思吧。
刘继光把钱放在功德箱后,拿起了一边的香,问道:“小道长,我给何道长上柱香。”
陈安道:“请便,请便。”
杜峰见状,也道:“小道长,给我也拿几炷香吧。”
陈安看向一边的托盘,里面完整的香本就没几根,现在全在刘继光手上了。
陈安倒是犯了难,他刚要开口,心中突然有所感应,放在桌下的手里面多了一包黄纸包着的长条东西。
[降真香
类别:供奉用品
级别:甲上品(以“甲乙丙,上中下”排列)
属性:清香一柱,连通上苍,紫烟袅袅,降真赐福]
“稍等。”
陈安拆开黄纸,走到供桌前,将降真香放在托盘中,拿起三根交到杜峰手里,说道:“缘主,请。”
“多谢。”
借着这个功夫,陈安多看了杜峰几眼。
杜峰眉心暗红,又有印堂发黑。两个黑眼圈重的跟大熊猫似得,脸色还那么黄,一点光泽没有。顶着这样一个神态,又是不辞辛苦爬这么高的山来这道观。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撞到了什么不能用现有科学知识解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