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说的话,陆游鱼手臂上的瘀痕,更近似于死后尸体上出现的瘀痕。
也就是,虽然现在陆游鱼还活着,可她被那名嬷嬷捏过的手臂部位,某种程度已经死亡。
“那个嬷嬷没有重复捏一个位置吧?”苏山问。
“没有。”陆游鱼老实回答,她也察觉到了不妙。
“果然如此。”苏山点头,难怪陆游鱼得到的纸张上让她不能犯错。
每犯一次错,被那嬷嬷教训一次,不是离死更近一步?
手臂皮肉,不去触碰的话,根本察觉不出异常。等到坏死部分变得更多的时候,再察觉已经太晚,那时候肯定影响到了日常的工作。
贴身丫鬟又是需要用到手的,或者说人类的所有工作,基本上都得靠手完成。
到影响日常工作的程度,几乎是不能够逆转了,因为那时候做什么都是错。
润物细无声的让一名玩家步入死局,的确阴险。
“多问,少做,做什么之前,问那个嬷嬷,得到确定答案后再去行动。”苏山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合适的办法。
倒不如说,把问题抛回给那个嬷嬷。
“可是在小姐闺阁里面不能喧哗,不能影响到小姐休息。”陆游鱼提起纸张上相关内容。
“那一个嬷嬷教训你的时候不叫喧哗吗?不影响到小姐的休息吗?”
苏山的一句话,几乎让陆游鱼愣在原地。
“说白了,不管她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鬼,必然也要依循着某些我们所不知道的规则行动。”苏山看得透彻。
“否则,她也不必在你做错了什么的时候,指出你的错误后,才将伤害施加在你身上。”
“明白了。”陆游鱼用力点头,读懂了苏山所说的意思。
“嬷嬷有教导人的职责,既然她在照顾言秀生活起居上具有不可辩驳的权威,纸张上的内容也在映射她说的话是对的。那么,让她先说,你再根据她说的内容去做。”
换成在现实,苏山不可能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人的恶毫无下限,将解释权给一个处处挑毛病的人,无论你做什么,怎么做,都是一个错字。
在这个游戏里则不同,在陆游鱼的讲述中,苏山实际上发现了许多有意思的小细节。
这些细节,全部变成现在说出去的,他给陆游鱼支的办法。
“那小姐言秀呢?”将嬷嬷的事情放一边,苏山转而问起了言秀的事情。
“言秀小姐…”陆游鱼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言秀在帷幔遮挡后的面容,以及清瘦单薄的身形。
“她长得很漂亮,用什么话来说呢?”陆游鱼思考了一下,才想到了具体的形容词,“嗯,我见犹怜。她的眉眼中,总存在着一丝化不开的忧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哦?”苏山挑眉,忧郁?
这个时间点,忧郁?
他继续追问道: “这忧郁是指气质,还是其它的什么?”
“气质,说不上来,反正我觉得她的心里藏着什么东西。她会时不时望向窗外,脸上流露出追忆的神色,可明明窗外并没有什么东西存在。”作为一名贴身丫鬟,陆游鱼或许贴身丫鬟的工作技能不熟练,作为一名玩家的基本观察能力已经合格。
她紧接着继续说道: “言秀小姐是个很温柔的人呢,说话轻声细语的,不过她很少说话,更多的时候都是那个嬷嬷在说。”
“难道你没有和她近距离接触过吗?”
“没有,基本上都有嬷嬷在场,而且贴身侍奉的事情,都是那个嬷嬷在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