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随从见状一惊,都停下了脚步,犹豫着是否还要上前,那太监见情况不对,急忙又后退了两步,见张伟颇为年轻,便冲着张伟厉声喝道:“小子,知道本公公是谁吗,咱家可是新任江淮织丝局太监王胜全,你是哪家后生,敢不敢报上名来?”
张伟上前拍拍叶波的肩膀,示意他退到一旁,随后向那太监行礼道:“下官张伟,见过公公,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导致你们在驿站内相互殴斗,大家皆是为朝廷效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
“你们外庭的官员是为朝廷效力,咱家是陛下的家奴,只认陛下。”太监王胜全冷笑一声,然后又皱起了眉头:“你就是那个告御状的张伟?”
好家伙,我这么有名的吗?
张伟尴尬的笑了笑:“回王公公,正是在下。”
“哦,原来是你。”谁知张伟这么一说,那王胜全脸上露出惊奇之色,又上下打量了一圈张伟:“听说你这官职是长公主派人去吏部给你要的?”
张伟:“下官微末之能,长公主抬爱,赏了在下一个官职,让公公见笑了。”
“哼!”王胜全冷哼一声,再开口,语气缓和了不少:“既然是长公主的人,咱家就不与你这小子计较了。”
说罢,王胜全还不忘补充了一句:“你记住,这次是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放你一马,若有下次,休怪咱家不客气了,我们走。”
王胜全说完,招呼着手下回了驿站内,张伟冲着其背影拱手行礼:“多谢,王公公慢走。”
送走了王胜全,张伟又回过身去看那名被其殴打的官员,那官员此时被他的随从搀扶着爬起身来,紫色的官服上全是灰尘,头上的二梁进德冠歪在一旁,眉骨间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显然王胜全刚才那一鞭子抽在了他的头上。
张伟走上前去,主动行礼道:“下官南郡郡尉张伟,见过大人。”
杨茫见张伟上前见礼,推开搀扶着自己的随从,扶正了发冠,尽力维持了自己身为文人士子和官员的颜面后,才拱手回礼道:“本官衡山郡太守杨茫,多谢张郡尉出手相助。”
衡山郡(郡所衡阳,今湖南衡阳)太守,衡山郡是中郡,中郡太守品级从五品下,怪不得你能穿紫服,待想明白对方的身份后,张伟接着问道:“杨大人,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何事,那阉人为何要殴打大人?”
张伟不问还好,张伟一问,那杨茫顿时气得满脸通红,连嘴皮子都在不住的颤抖:“张郡尉你有所不知,本官这次进京述职,途经此驿站,本官都已经在房间内休息了,没成想那太监带人闯进房间,要我将房间让与他,我不从,他便带着随从将我们打了出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本官这次上京,一定要找人狠狠地参那阉人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