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拿出制盐法,自然也能拿出别的更好的东西,想截断你的商路,办法多得是。
何况,即便你有制法,可买卖私盐,乃是违法,麋家好不容易做到现在,难道你想一朝倾覆?”
麋竺闻言苦笑。
不错,麋家不过区区商户,别说仆役上万,就是十万,也不过是低贱之流。
朝中无人,就算是泼天的富贵,也只能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全族尽灭了。
这不也是他今日来的原因之一吗?
见麋竺没有说话,张与如何能不知道麋竺怎么想的?
“麋家主今日来此,真的只是为了谈桩生意?”张与淡淡一笑,开口问道: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知道麋家主此来,究竟是是为令妹,还是为我,亦或是为了……我主公?”
麋竺也知道刘备这军师极为聪慧,定然不是凡夫俗子。
可没想到,张与会把话挑这么明。
麋竺思忖片刻,斟酌着开口:
“在下来此,既为小妹和军师,也为刘皇叔!
但在下知先生乃是正人君子,因而并不过分担忧小妹安危。若有机会,在下自然想见一见刘皇叔。”
张与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毕竟。
如今麋竺还不是徐州别驾,且今日的刘备比陶谦来说,不管声名、实力都高出一成。
何况,刘备乃是汉室宗亲,而且正是盛年。
这是陶谦怎么都赶不上的。
因此,张与笃定,即便是陶谦和刘备都抛了橄榄枝,只要麋竺不傻,也会选择刘备。
与其他和麋竺在这里互探底线,还不如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来的爽快!
张与自信一笑:
“既然麋家主诚心前来,我定不会让麋家主白跑一趟。
我也不卖关子,两条路,麋家主可自选。”
话落,麋竺不自觉地坐正了身体,略带紧张与期待的看着张与。
张与正色,缓缓开口:
“第一条路,这精盐制法我双手奉上,盐路买卖也可为麋家出具公文,日后若有什么人因此难为麋家,并州决不会坐视不管。
此外,并州之地,麋家的生意,我定会多多关照。
但如此一来,这售卖精盐得来的财帛,我主公七,你三。”
这话就是纯纯的商业合作了。
麋竺闻言,也不着急。
他想达到的,最差的结果,便是如此了!
麋竺不慌不忙,静静地听张与继续说第二条路。
“第二条路,我在主公面前,为麋家主请任并州别驾之职。
无论是精盐,或者并州的马匹、商路,乃至于以后出现的商机,均会优先交给麋家,依旧是七三分成。
此外,若有谁为难麋家,无论何事,只要麋家无错,我主公必会庇佑!”
听到这里,麋竺眼睛一亮。
这不就是自己追求的吗?
有了别驾之职,自己就算是踏入了仕途。
而且张与这话,就意味着麋家以后就有依靠了!
然而下一刻,张与又道:
“若你选第二条路,那以后,东海麋家,就得变成太原麋家!”
这是打算让自己举家迁徙啊?!
麋竺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