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着吃也行。”
禾继东补充,“加点干辣椒,又酸又辣,这才过瘾。”
陈芳兰记下来了,“好嘞,今晚我就试一试。”
“行。”
双方寒暄一番,禾继军他们往下一家走去了。
陈芳兰送他们到门口,又目送走远,这才回屋。
只不过,关门之前,陈芳兰闻着酸豆角的香味,忍不住捻了一颗到嘴里,酸酸脆脆,那味道是真的不错。
只是……
陈芳兰有些好奇,禾家怎么突然给村里每家每户都送酸豆角?
“早知道刚刚应该问一问的。”陈芳兰边吃边嘟囔。
与此同时。
周祈安进山了。
雨后的大山,空气是清新的,颜色也是清亮的。
但周祈安并未为此停留,他脚程快,三两下就上山,往深处走。
狡兔三窟。
周祈安前几天进山已经摸清楚这一带的野兔都在哪做窝了。
而且天气转暖,兔子的繁殖能力强,要是不抓几只,不用半年,山里的野草都得没。
周祈安熟门熟路地在几个兔子洞前做了陷阱,放了饵料后,他就离开了。
抓兔子得耐心等待,而且兔子的警惕性高,要是发现有人在,肯定是不会出来的。
周祈安没走远,就在附近摘了点野菜,后面发现有野生的枇杷苗,想了一会儿就给拔了,打算带回家,在后院种上。
过几年就能吃上枇杷。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
周祈安折返回来,果不其然,看到了两只兔子,一灰一白的,个头不是很大。
应该是
“运气真不错。”但禾家有四个孩子,再加上前头那只,也还差一只兔子。
周祈安摸了摸下巴,打算去另外一个窝点看一看。
一共就做了三个陷阱,每个陷阱都有野兔子上钩。
这一抓,周祈安就抓到了五只兔子,给禾家送去四只,都还有一只剩下。
“能给老妈养一养。”
周祈安拎着下山,碰见了同样是上山的吴元明。
吴元明戴着银边眼镜,穿着洗得有些透的衬衫,穿着不搭配的蒲草鞋,再看周祈安穿着缝缝又补补的背心,野蛮又粗鄙,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做什么都上不得台面,心底是瞧不起他的。
只是,吴元明看到他手里拎着的野兔子,眉头跟着一皱。
他进山也有两个多小时,还被大雨淋了一身,别说野兔子,麻雀都抓不到一只。
只能捡点野生菌,可也不多。
好几天没吃上肉,嘴里都淡出味道的吴元明盯着周祈安,不甘又轻蔑地问,“换吗?”
“不换。”周祈安一口拒绝。
吴元明不死心,“多少钱和票?”
周祈安闻言抬眸看去,嘴角似笑非笑,“我想要的,你给得起吗?”
“先说多少。”吴元明知道周祈安家是什么情况,寡妇养大的,也不知道私底下有多乱。
再有,周祈安是不是周家亲生的都不确定呢。
跟这样的人做交易,吴元明心底是鄙视的。
“我在村里当小学老师,不缺这一点儿钱和票。”吴元明是骄傲和自豪。
下乡又怎么样?
他的工作一样是体面的。
村里人对他依然是恭恭敬敬。
周祈安笑了,“五角钱,再加一张布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