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活儿,周祈安也找不到理由留下来,只能开口回去。
禾婧没挽留,送他到门口。
邻居看到了,笑了笑,还跟周祈安打了一声招呼。
禾婧关门,瞧见隔壁周翠红的儿媳妇刘香巧出门,被她瞪了一眼,莫名其妙的。
禾婧没放在心上。
酸豆角是要腌制七天左右。
休息了两天,河口村又要正常上工了。
周翠红一连好几天都在找禾婧的错,可什么都挑不出来,整得她茶饭不思,嘴角都长了一个大泡,一出门让人看见就被笑。
周翠红更加不满,将所有的错误都归咎到禾婧身上。
上午下工的哨声响起,所有人都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吃饭休息。
周翠红嘴角长泡,一动就痛,又想着要怎么收拾禾婧,心不在焉的,一上午都没能好好干活儿,剩下不少活儿,要是做不完,下午就没有分配新的活儿,工分就少。
她不得不留下来做完了,再回去。
廖红梅被分配到和她一块儿,走之前被瞪了一眼,给气笑了,毫不客气地瞪回去,再回去。
气得周翠红直跺脚。
等她忙完了,太阳也到头顶了,明晃晃的,照得人浑身都热乎乎,村里基本没什么人出来。
一想到她这会儿没在家吃饭,是因为禾婧,周翠红在心里骂骂咧咧,可没想到抬眼就看到禾婧跟一群孩子在一块。
周翠红气上心头,直冲冲地过去,却不料瞧见自家宝贝孙子躺在地上了。
“禾婧!”周翠红倏地睁大双眼,一把将人推开,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我的孙儿啊!”
“禾婧,要是我孙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禾婧气笑了,刘香巧莫名其妙地瞪人,周翠红二话不说就定罪。
“跟我没有关系。”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周翠红吼。
金宝看得一愣愣,开始慌了,攥着禾婧的衣角,“跟姑姑没有关系。”
“是陈大宝跟人打架,又攥着苗苗的裤脚不撒手,我们才叫姑姑来的。”
周翠红这会儿才看到自家孙子的手的确是攥着禾苗苗的裤脚。
“肯定是你们禾家合伙欺负我大孙子,不然这么多人,他不攥,就攥你家的?”周翠红冷呵出声,“这件事儿,我跟你们没完!”
周翠红盯着禾婧,最好就送她也去拘留所几天!
“正好。”禾婧抱起双臂,低眸看他们俩,“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金宝银宝,你们俩去叫大哥他们过来。”
“进宝,你去找知道这事儿的孩子过来。”
“我们当场,面对面对质。”
周翠红一口咬定就是禾家人做的,自然是不怕人多,而且最好是人越多越好。
“大队长是你们家的,我不信。”
“要妇联主任过来。”
“找!”禾婧也不客气,“苗苗,你去叫人来。”
苗苗想走,但裤脚还被攥着,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周翠红很嫌弃,想让孙子松开手,但就是死活不松开,就想扯烂裤脚。
被禾婧看见了,“烂了,你就赔一条裤子。”
周翠红呸了一口,“这裤子都不知道穿过多少年了,早就该坏了。”
“可别想蒙我。”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周翠红没扯裤子,倒是拍陈大宝的手。
陈大宝本来是想起来的,但没想到奶奶来了,就假装还昏迷着,想吓一吓他们。
但没想到奶奶把事儿闹大了,更不敢醒来,只能紧紧攥着裤脚不撒手。
这会儿,陈大宝被打了,委屈涌上心头,就哭起来了。
周翠红更心疼,赶紧抱着大孙子哄,“别哭,奶给你做主。”
“谁欺负你了,奶都给你讨回来!”说这话的时候,周翠红是死死盯着禾婧。
好像她就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