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不自在地将离得过近的人推开些许,生硬地转移话题。
瞧着他别扭的模样,时喻忍不住勾了唇角,得寸进尺地挨着他坐下,将人揽进怀里,“从我清醒过来到现在,有三个多小时了。”
黎安心尖又是一颤。
三个多小时?
自己到底是往他身体里注入了多少信息素,才会让他这么长时间都没将自己的信息素消化掉?
像是知道怀里人在想什么,时喻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大手扣了他腰身,黏糊地在他颈侧蹭着,似对他的信息素有了依恋,“小长官下口可真是重呢,我现在还感觉脖子后面火辣辣的疼。”
黎安被他的发梢挠得脖子痒酥酥的,理亏地转了头,嘴硬地狡辩,“脏兮兮的脖子,谁想咬了?而且,是你放任我的吧?”
雨露期的omega身娇体弱,全然不是alpha的对手,更何况那人还是时喻。
时喻被他的颠倒黑白气笑了,“小长官,你见过哪个alpha是愿意做被omega标记这么丢脸的事的?”
黎安底气不足地别开眼。
别说作为alpha被omega标记了,作为omega被alpha标记,他都觉得有够丢脸的。
成为某个人的所有物这种说法,他很反感。
爱,该是相互的,所以才能被称为,相爱。
见黎安心虚,时喻眼中闪过几许笑意,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蛊惑,“不过,如果是小长官,我倒觉得没什么好丢脸的了。当时可真是吓了我一跳。”
在被黎安的信息素引诱着打开门时,他是有想过的,疯狂地想让自己怀中的omega成为自己一个人的,打上自己的标记,染上自己的气味。
当实验体的日子里,他不是没被安排过omega,但让他产生了繁衍的念头的,他的小长官是头一个。
埋首在黎安发间深嗅,时喻都错觉自己是被标记的后遗症,总想着更多地感受黎安的信息素,虽然被标记前也是这么想着的就是了。
感觉到黎安的僵硬,时喻叹息着拉开了点距离,闷闷的声音里含了点委屈,“小长官信息素爆发的瞬间,连我都压制住了,等回过神来,就已经被你标记了。”
忆起那仿若雪崩一样扑面涌来的信息素,时喻心跳就是一顿,抿唇间压沉了呼吸。
他听说过松树会分泌一种叫松脂的东西,带着浓郁的芳香气,引着小虫耽溺其中,挣脱不得,最终溺亡在那有着芳香表象实则苦涩的粘腻松脂中,被风雨打磨成半透的琥珀。
他就像是那小虫,被黎安的信息素引诱,耽于其中,明知危险,却不愿挣脱,心甘情愿地宽容了omega任性的行为。
omega的信息素是甜美的,但被omega信息素侵入是很难受的,就像是那芳香但苦涩的松脂。
可自己甚至都没兴起反抗的念头,就接纳了他的信息素与自己融合。
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占有呢?
“这样也好,有了标记的联系,我能用信息素缓解小长官在雨露期的难受,又不会让小长官因标记而受伤。”
时喻翘了唇角,没忍住又在黎安肩头蹭了蹭,长睫遮掩下的眼珠却狡黠地转着,话锋一转就想借着黎安的愧疚讨要好处,“看在我如此为您着想的份上,可以向您讨一份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