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消退,白方晴慢慢向白云深讲了当时的事。
她猜到了校霸他们会报复,所以给手机设置了快捷功能,一个报警,一个录音。
没有证据的话,他们就算被抓起来,过不了多久也会出来。
所以被堵之后,她第一时间就按了录音,想报警的时候被发现了,只来得及熄屏将录音的事藏起来。
后来白禹将收手机的那个人砸倒,手机掉出来,她第一时间就拿回了手机,报警,打急救电话,也是要将录音保存。
之前也不是故意不说录音的事,而是怕那群校霸听见了,会上手来抢,也怕白禹跟他们再起冲突。
虽然这里是警察局,但没有安全感的人受到惊吓后,显然将剩余不多的理智都用来稳住自己唯一熟悉的人了。
看似是她在安慰白禹,但她又何尝不是在靠着抓住白禹来获取一点微弱的安全感呢?
直到白云深来了,紧绷着的白方晴才松懈下来,显露出内心的恐惧。
有了白方晴的这份录音,校霸那群人再无法推卸责任,白禹的行为也从伤人变更为了防卫过当。
但还是同样的问题,双方都是未成年,白禹和白方晴也没有受到实际的伤害,在校霸等人的律师的争取下,双方各打三十大板。
校霸和他的那群小弟被关了几天,进行纪律学习;防卫过当的白禹也一样,被关了几天,另外需要负责伤者的部分医药费。
见白禹在听见自己也要被关时,反而松了口气的模样,白云深咽下了想重新找律师为白禹争取不留案底的打算。
致人重伤的事,肯定给了他很大的心理负担。虽然是自卫,但那种差点杀人的心理阴影,若不给他一个可以当作救赎的方式进行缓解,恐怕会郁结在他心中,影响他终身。
白云深没劝他,也没跟他讲什么道理,只是在他跟警员离开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在哥哥不在的时候,保护着妹妹。”
白禹看了眼他旁边的白方晴,垂眸沉默了几秒,抬头朝他露出笑脸,“因为,我也是哥哥啊。云深哥不在,我就该扛起这个家。只是……”
他转头看向白方晴,有些难为情,虽还笑着,却蹙了眉头,形容滑稽地自嘲,“我这个哥哥,好像还没有妹妹有用。”
白方晴握了他的手,“若不是禹哥,我也没机会拿到证据了。”
回握着白方晴的手,白禹心中堵着的那口气消散不少,捏了捏她的手,松开,“快跟云深哥回去吧。一晚上没回去了,奶奶肯定都知道了。这会儿怕是正担心着。”
虽然他们之前有打电话回去,称自己是去同学家学习去了,也让警员假装同学家长,帮忙圆了谎。
但院长奶奶将他们从小带大,怕是瞒不过她。
不过,现在云深哥回来了。有他劝着奶奶,应该不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