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我们准备撒进哈布拉村的劝降单,印成这个样子,被人捡起来的概率更大一些。”
“你要不要看一看,你要看的话,我可以给你拿一捆。”阿列谢克笑着解释道。“达瓦里氏,不必了,这个给我拿一张就好,一张就足够了。”
“我还以为你们都有钱到了这个地步,直接撒钱劝降了。”保尔柯察金哭笑不得的说道。
他接过一张假币,看着上面泽里先科的头像,又看了看不要成为货物200的标语,再次陷入沉思中。
货物200,在东欧这里,是指运输阵亡士兵棺材的代号,久而久之,就变成了阵亡士兵的意思。
保尔柯察金入伍时,拿到了一笔500美刀的钱,他把钱留给了父母,结果入伍之后,被父母告知,那个是假币,根本不能用。
他看着手里的假币,自嘲的笑了一下,主动开口道:“达瓦里氏,那个,我可以帮忙劝一下哈布拉村里的人。”
“但是我不确保能够成功,我只是说尽量,村子里驻扎的部队,是我们营的人,我跟很多人都认识。”
营长阿列谢克听到这话,他跟炊事班班长瓦维利奇对视一眼,两人此刻都笑得出来。
“达瓦里氏,咱们从自己大兄弟那里学到的攻心术,看来确实很好用。”
“大兄弟不愧是战斗民族,这一招确实很厉害!”
很多翻墙看直播的兔子网友听着两人的话,都愣住了。
自家一直喊大毛是战斗民族,什么时候开始大毛喊自己是战斗民族了?
保尔柯察金通过军用的无线电,很快就联系上了自己的老乡。
那家伙名叫季申科,是防空导弹部队的驾驶员。
“保尔,你不是被留在克里米纳森林断后了,怎么还没死?”季申科极为震惊的问道。
“我不会使用那些火箭筒,只能躺在原地等死,他们救了我,我被俘虏了。”
“放心,他们对我很好,跟对待自己人一样,给我提供了及时的治疗。”保尔柯察金一五一十的讲着自己被俘的情况。
他的话,给季申科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冲突。
“达瓦里氏,我知道,虽然我们是在保家卫国,但他们有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想一想东乌的惨状,我们到底是为谁而战,这场战争,到底谁才是正义一方,我觉得我们不是。”
季申科听着保尔柯察金的话,开口质问道:“保尔,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投降?”
“这绝不可能,我的爷爷曾经打到过柏林,不是为了让我投降?”
营长阿列谢克听着季申科的话,他从保尔柯察金的手中拿过了对讲机,认真的说道:“达瓦里氏,我的爷爷也曾打到过柏林。”
“他们当年打的是纳粹,那现在到底谁是纳粹?”
季申科顿时就沉默了,虽然他不承认自己是纳粹,但事实的情况。
自己的友军中,有人亲口承认自己继承了纳粹的衣钵,从这个角度来讲,自己不是纳粹,那也算是纳粹的友军。
直播间对话的艺术,在这一刻达到了戏剧性的巅峰。
不光是二毛和大毛的观众,就连直播间其他国家的观众,此刻内心也是相当感慨。
历史的传承,情感的纠结,东欧复杂的局势,在那两句话中,瞬间具象化起来。
“这场冲突持续到现在,大家一直在站队,互撕,但这种兄弟阋墙的悲哀,又有谁能懂?”
“背后拱火者的恶毒和无耻,该死啊!”
“玩火者必将自焚,鹰酱终有一天会反噬自身。”
“人最痛苦的,就是看着自己沉沦,国家沉沦,却毫无解决办法。”
“不是哪个国家,都能够拥有一位天降猛男,带着众人解决所有的问题,再造乾坤。”
季申科突然开口问道:“达瓦里氏,我们被你们包围,就一直很混乱。”
“督战队都撤退了,我应该采取哪种方式投降,我不会被你们处决吧?”
阿列谢克笑了出来,解释道:“达瓦里氏,你晚上十二点过后,可以来克里米纳森林。”
“记住,晚上十二点之后,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咱们可以用对讲机在这个频道进行联系。”
“好,我明白了!”季申科说完,就关闭了对讲机。
他会不会投降,这个不得而知。
不过随后,保尔柯察金又通过无线对讲机,在几个频道,又联系到了几位老乡,进行劝降。
他的劝降工作相当顺利,虽然有一个人不同意投降,戴亲口承诺不告发此事。
阿列谢克随后组织人,使用大型蜂群无人机,将成捆的美刀,都撒进了哈布拉村里。
上面不光有劝降的标语,还有阿列克谢等人写下的投降时间。
这种心理战的手段有没有用,现在不得而知。
不过在克里米纳森林,却发生了一个突发情况。
一名士兵在加固战壕时,意外发现了二战毛熊战士的遗骸。
众人立刻将这名战士的遗骸,从已经垮塌的阵地里清理出来。
虽然已经化成了白骨,但遗骸依旧身穿毛熊军装,披着防水斗篷,他的身边还放着电线和耳机。
他生前应该是一名电台通讯员,他的阵地所面对的方向,正是哈布拉村。
瓦力维奇看着这一幕,内心感慨,几乎落泪,询问:“营长,能不能让我带人,将先辈的遗骸正式安葬,为他举行一个道别仪式?”
阿列谢克摇了摇头,说:“老班长,现在不合适。”
“如果先辈在天之灵,看到我们现在打起来,应该会很痛心吧?”
“如果咱们的心理战成功,真的劝降了哈布拉村的二毛士兵的话。”
“到时候我们一起举行告别仪式,或许会更有意义一些。”
在场众人听着这话,并没有人提出反驳。
就连直播间一直在喷保尔柯察金的二毛观众,也都沉默了。
“他们连战壕都挖在了同样的位置,传承是光荣的,但是也太让人心酸了吧。”
“当年是为了抵御纳粹,现在是内战,那名毛熊前辈如果知道,应该会哭吧。”
“真的讽刺,说不定他们的爷爷,当年还是同一个方面军的战友。”
“在冰冷现实的土壤里,挖出来了当年炽热理想的遗骸。”
“孩子,你们终于来了,能不能告诉我,我们赢了吗?我为之奉献生命的伟大事业成功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