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霞倒是意外，没想到简沫还有这样的胸襟。
她走上前，示意保镖带着人下去，一时间病房里空空荡荡，只剩她们无声对视。
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地上，乔霞将手里的文件袋放在桌上，抬手给简沫调慢点滴速度。
她坐下来，开门见山：“霍氏资金链已经接不上轨，霍祁琛自己填了不少钱进去，外资看准时机抛出了橄榄枝，试图在这个时候入股霍氏，得到他身上数亿的股份。”
简沫听着，似懂非懂，轻飘飘的问：“所以呢？”
乔霞没想到她这么淡薄无情，音量大了些，“霍祁琛必须要娶温媛，才能度过危机。”
所以，她得让位。
“早这么说我就听得懂了。”简沫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乔霞细细凝视着这个脆弱的女人，出了这么大一场车祸，丝毫不见难堪，她身上的气质很沉静。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简沫，她收起贵妇姿态，十分温柔的说：“如果你不是因为霍祁琛和我认识，我或许会很欣赏你。”
简沫隐忍的伪装破碎，她斜睨道：“你在意的根本不是女孩子的品性，而是由金钱堆砌起来的门面，不是吗？”
乔霞微微皱眉。
“你将话说的这么好听，你瞧不起我的，难道不是家世吗，换言之，如果是温媛躺在这里，想必你也不会答应她进门的吧。”
简沫早已了然，完全不想再心知肚明的掩饰。
奇怪的是，乔霞也不恼，微翘嘴角：“霍祁琛，原本就不是普通人家能配上的！”
“你从来没有问过霍祁琛的想法，你自始至终在意的，只是他所谓的脸面而已，我替他感到悲伤，有这么一个势力的母亲。”简沫一语中的，“有一个，从小抛弃他，见他风光又回来吸血的母亲！”
乔霞放在身前的手几次攥紧，她笑了笑，忍下来，“我今天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乔霞从文件袋里抽出一份报纸，头版头条赫然是关于霍氏的近况，配图是霍祁琛行色匆匆的身影。
她递到简沫的面前，指给她看，“霍氏的问题已经被市场知晓，分析师给出买卖评级，如果霍祁琛转圜不过来，霍氏很快就会被看空，这些年他大刀阔斧的行动得罪过不少人，都在这个时候等着给霍氏致命一击呢。”
简沫不想看，等回过神已经不由自主看完了。
霍祁琛的情况远比她了解的要严重。
从他成为霍氏执行人的那一刻开始，他身上承担的远远比想象的要多的多，他是无数人誓死力保的存在，也是无数人的眼中钉，这意味着他一步都不能错。
乔霞轻轻放下报纸：“霍氏是霍家几代人的心血，所以为了霍氏，为了霍祁琛，必要的时候是可以牺牲一切的。”
简沫自然听得懂，这个“一切”里，也包括她。
乔霞试图握紧了简沫的手，见她沉默，继续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是从你嫁给他开始，就没有公平存在。我知道，你很难过很委屈，但是这没办法。”
“现在只有温媛才可以救他，你明白吗？”
原来在他们的世界里，婚姻从来都是可以用来交易的。
简沫深吸一口气，她仔细盯着乔霞，“这件事霍祁琛知道吗？”
乔霞闻言移开了眼神，“这是我单方面的决定，但想必只要你签了，他也一定会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