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玉用满浸了鸡汤的手巾,将发好的鲍鱼,分只包紧,放在文火上慢慢烤嫩,接近收干。此时鲍鱼肌里纤维全部放松,自然鲜滑渑润。
候千户吃得满意之极,他本是牙口已弱,不想书玉的红烧鲍脯,竟不需要加以咀嚼,一入口腔,便可柔溶欲化,且是滑软鲜嫩,吃边里如啖蜂窝豆腐,吃中间圆心,嫩似溶浆,晶莹凝脂色同琥珀一样,可谓绝品也。
“小姐果然厉害!我算是服了!想必我家毛娘子在此,也一样要说佩服二字!她做菜可算上乘,可也轻易不敢尝试鲍翅,总说发起来麻烦,做起来更是繁琐,易出错,难完美!不想小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本领!”
书玉听见这些夸奖,心里得意自不必说,面上却保持风度,谦虚不已,道:“这没有什么,我也是听人说了,学出来的。只能说,强师出高徒,师者强,方才徒者厉吧!”
候千户听了自是好奇,又问:“这样说的话,谁是你师傅?”
书玉便将那海味铺掌柜的名讳说了。候千户听了咋舌,道:“我说是谁?原来是他家?常听闻他家出得好海味干活,掌柜的更是善于调味,精于烹饪这些东西。不想原来竟是他教的你?这也难怪了!”
书玉见千户口中虽在开言,手底却也不歇,瞬间就将四只紫鲍消灭得干干净净,于是命酒儿将空盘子撤下,又道:“千户且用些别的小菜,过过嘴!后头还有焖翅子呢!”
千户先不开口,将面前杯中,绿荧荧的竹叶青,一抬首吸了个空尽,方才长啸一声,吐出二个字来:“我等!”
待到书玉亲自将十六寸大盘的鱼翅送上来时,千户已等得眼也发绿了,不知是急的,还是酒灌的。
书玉将青花鲤鱼戏水盘放于他面前时,千户看得眼也直了:原来,这盘中唯见一个整翅,翅针不外露,等他用筷子将表面破开,方才见翅肉露出翅针。
书玉见千户吃得头也抬不起来,手也忙不过来,知道是中意了,却还是特意要问一句:“候爷,觉得怎样?”
“嗯,啊,哦,唉!”千户说不出完整话来,满嘴满眼的翅针翅肉,别的此刻再无暇顾及。
待到盘中空空,手中筷子方才放下,候千户接过酒儿及时送上的热毛巾,将手脸擦了个干净,这才长长叹了口气道:“香而且醇,腴而不腻!味美难以言尽也!”
酒儿咯咯地笑了,心说不早就告诉过你了?
书玉志得意满,自不待言。
楼下贵四也吃得自得,小酒儿自斟,小菜儿自取,要吃什么,跟柱子提一句,后头立刻就来,今日原就客人不多,此时尚早,楼下便只得他一人,要什么来什么,先是四个冷碟,贵四便是一壶酒下去了。
过后送上热菜来,见有炒鱼片、黄焖肉,烩鸭腰,因今儿皮老怪买到了新鲜的山鸡,便也给上了酸菜炒山鸡丝,将个贵四吃得眼直口叹,酒也够了,肚子也撑坏了。
最后上到蒸酥糕饼,贵四已是吃也吃不下了,只得眼巴巴看着,闻闻香气,实在胃里没地方挪了,不然一定还要下筷子的。
吃完了千户叫要结账,书玉死活不让,说这是该她请的,若千户强要给钱,就不是与她相交之人了。
候千户酒也高了,听见书玉这话,乐得身子也摇晃起来,站不稳了。贵四看见上去要扶,不想自己也一样摇摇欲坠,人还没到跟前,脚下就拌了蒜。
柱子和良儿,二人一前一后将这主仆二人扶稳,喜子门口叫来辆车,说好地址,就要送这二人回去。
“对了小姐,老夫还有一事相求。今日吃过小姐的鲍翅,实在难以忘怀。回家若是一说,只怕毛娘子就要渴慕得厉害,还望小姐宽厚,改日我叫她来跟小姐学学这手艺,不知小姐可否应允?”候千户醉熏熏地,临上车时竟想起一事来,于是眼望书玉求道。
书玉大笑,答道:“这有何不可?不过要她用糟货配方来换,我才肯教呢!”
候千户嘿嘿笑着,只说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不想话没说完,脚下一软,人便要向后倒去,吓得柱子喜子手不敢停,随即就将这位老爷塞进车上去了。
贵四嘴里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向书玉们挥了挥手,正要再说些什么,脚下也滑了,赶紧用手撑住车身,人也傻笑起来。
众人七手八脚将他也弄上车去,书玉不放心就这样叫人走了,遂命柱子跟车一起去,待这二人到家再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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