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似见不得喜子这轻狂的样儿,啐一口到地上就斥道:“好个猴三儿!我偏看不上这小样儿!骨头轻得没分量了吧?吹一口气能上天了吧?还不快去自己屋里烧烧炕呢!一会儿冻贴在上头,没人替你揭背翻身!”
喜子不理她,笑嘻嘻对书玉道:“小姐放心,我一定把事办得妥妥帖帖!”
书玉笑着点头,又见屋里没了柴火,有些担心地对喜子说:“你烧什么?”
喜子大度地挥了下手道:“这是乡下,到处都有可烧的枯枝烂叶,小姐放心,我一会自己外头捡去。”
当下喜子自行出去料理,刘妈妈将被褥整理好,有些为难地对书玉道:“小姐,我知道这是委屈你了,不过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小姐就睡中间吧,我与酒儿一人一边,给你把守着。”
书玉嫣然含笑,娓娓安慰刘妈妈道:“妈妈又说这话?这样就很好了,想想在外的爹娘,我还不知足?今天凑和一晚,明儿咱们好好将这屋里整理齐全,万事开头难,过后就好了。”
刘妈妈直点头,又对酒儿道:“这才是正经大家闺秀呢,到了什么境地都不**份,不求人,亦宽待仁厚,这方得福荫庇佑。酒儿你能跟着小姐,只怕也是上辈子修来的因徳。”
酒儿亦点头不止,柔声对书玉道:“小姐向来对我,情如姐妹,我能得此明主,自是前世修下的好处。”
书玉将二人的手握于自己手中,重重摆动二下,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三人收拾干净后,皆躺下就睡,书玉一日奔波辛苦,头一挨枕头,困意就上来了,渐渐眼眉滞涩,显见得就要沉入梦乡。
且慢!为什么身子下面这么热?书玉翻了个身,还是热!再翻,又翻,就听得身后炕上都是翻来覆去的声音,一个字,热!二个字,太热!还是二个字,煎饼!
酒儿实在受不了,一把掀开被子,只穿小衣就窜下炕来,嘴里直骂猴样狗材,这是要烧死我们还是要烤熟了吃?!
书玉憋着笑,竭力劝说道:“算了算了,喜子也是好意,你没见人家一点柴没留给自己?说不准这会子还在外头拣树叶子呢!你别错怪了他。”
酒儿怒道:“捡树叶?我看他是去偷拣野果子,预备配着烤肉一块下酒呢!”
书玉再也憋不住了,从炕上会起身来,捧着肚子就哈哈大笑,刘妈妈也跟着一块笑,又对酒儿道:“这儿只你最嫩,一会当你就是头菜,只是刚才下来得急了,后背还没怎么熟透,快些麻利地上来,再将那生处烤过!”
酒儿本是一肚子气,听见这话也笑了,三人狂笑一气,直笑到山河动容,飞沙走石,天地变色,风起云涌,这笑声在这间不大的小破屋里,弥天盖地,洋洋洒洒,直到将第一个角落都填满,直到三人笑得手颤脚抖,头晕腹痛,方才渐渐停了下来,这一天所受下的委屈与不满,便通通在这爽洁朗利的笑声中,消散无影了。
睡在隔壁的喜子听见这笑声,自己忍不住嘴角也上扬了起来,这潘家小姐,跟别的小姐不同,不赖!
孙老太太正要朦胧睡去,这时忽然听见,从书玉屋里传出来大笑声,她睡眼惺松地想,这家小姐,跟别的小姐不同,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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