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总管威风地对着底下人道:“你们这些人,拿着名册,一户一户的给我要,有粮交粮,没粮的记下来,再把人给我叫到这儿。”
一大批人骑着马,手拿武器走了。
黄总管:“白总管,拿粮要不了那么些人,出了事,对上面不好交代。”
张总管附和道:“是啊,真要闹出事,澄家会抓住把柄的。”
白总管:“二位放心,我早已嘱咐过那些人,就算真出了事,我赵家不是胆小怕事,不会只让两家担责的,毕竟借粮是我们三家一起借的,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的。”
黄总管:“白总管,你这比喻可不太好啊,显得我们三家快要完了。”
白总管连忙应是,“瞧我这嘴,该打。”
张总管:“您可别打,三家现在应该算是一家了,荣辱与共,您要掌嘴的话,我们二人该怎么办呐。”
白总管:“按您说的,就不打了,咱们休息,静等他们来。”
过了好一会儿,还不起粮的人陆陆续续到隆议村那片空地上了。
“我说你们才来,要个粮,喊个人,这么费劲吗?”,白总管恶狠狠地看着派出去的人,“另外怎么粮食就这么点儿,这村里的人穷疯了吗,都还不起粮吗?”
那人赔着笑脸:“白总管,不是我们懒,实在是那些人墨迹,既没粮,又不想来,我们很为难啊!”
白总管打在那人身上:“为难,有我为难吗?拿不来粮,要不来田追究我的责任,又不是你,咱们有字据,怕什么。”
“可这里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咱们这么嚣张不太好吧,会找打的。”
白总管愤怒道:“这又不是在县里,嚣张一会儿怎么了,你手里的武器是干什么的,当摆设吗?”
“老爷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用,不能闹出人命。”
“我说过让你砍他们了吗,吓唬吓唬就行了“说完,白总管又要打那人。
张总管劝解道:“人已经来了,咱们还是先说事吧”
白总管从躺椅上起来,换了一副语气:“尊敬的父老乡亲们,你们好,我姓白,今儿个来是为了讨要粮食,你们也都知道,发大水那年你们每户借了我们十石粮食,另外加上利息,总共是十五石,字据在我手里,你们都是交不起粮的人,名册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转给我们就好了。”
底下人一直在小声嘀咕,都不想交田。
白总管见一直没人上前画押签字,转身对两个人,“你们两位不说些什么吗?”
黄总管平淡:“除了我们两个,其余的都是你们赵家的人,我们能怎么办?”
白总管:“至少也要表个态度吧。”
张总管双手一摊:“这些人又不听我们两个,再怎么表态也没用啊,您说是吧。”
白总管颇感无语,给了旁边人一个手势,见状,那些手拿兵器的人立刻围住了村民,一些拿矛的人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村民立刻慌张起来,想要跑开,不过很快被那些骑马的人挡住。
白总管喝住村民:“你们跑什么?借了粮,又还不起,要田,又不想给,什么意思?”
一个老人哀求道:“不是我们不想给,没了田,我们吃什么?”
白总管强压心中怒火:“那么多的田,我们又种不完,自然还是归你们种,收粮食时,分一些给我们就行了,不会问你们多要”
村民还在迟疑,对于农民来说,田是他们的命根,有了田,心才会安定,没有田,就没有安全感,只要田在,一切就有可能。
还是没有一人回答,扭头看向张总管和黄总管,他们也不答话,显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又扭过头去,白总管背着二人,露出厌恶表情,斜眼白了他们一眼,“两个老狐狸”
继续对村民说道:“你们若是不信,我这里还有一张纸,这是租赁协议,五年的期限,分成都写好了,一年只要你们收成的百分之八,协议一签,日后我们要是反悔,尽可拿你们的凭证报官,这已经是我们能作出最大的让步了,要是还不想给田,我也是可以告官的,到时候就不会是这般轻松了。”
一些人已经动摇了,想要上前去,突然传出一段话,打断了他们的念头,“五年后该怎么办?”
白总管盯着眼前的人,又转头看向身后两人,二人点了点头,白总管:“五年后还是如此。”
那人:“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写全,偏偏只写五年?,不写进字据里,难不成是要欺骗我们。”
这话引起隆议村人骚动,纷纷质疑白总管,同时有些钦佩那人。
白总管有些压不住内心的火气,命人把他架到跟前,“你是不是忘了田已经不是你们的,该怎么办是我们说了算,不是你,懂吗?,不想给田,那就拿粮食还,否则就闭上你的嘴,乖乖画押”,接着对村民说:“前三十户来的,把期限加到十年。”
终于一些人按捺不住,跑上去画押,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忽地,来了一队人马,白总管正招呼村民签字画押,定睛一看,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儿,赶忙迎了过去,点头哈腰道:“少爷,您怎么来了,这种事老爷已经吩咐给我了,我会办妥的,您看那些人正在画押呐”说完指向隆议村人。
赵议悲伤说道:“辛苦你了,叫那些人停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