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梁成:“校氏你应该知道吧?”
李俱卫:“这我知道,熟读历史的人都明白,开国十一世家之一。”
三人正在谈话中传来考官的大喊,“许自用,东三房,二座位。”
许自用正了正身子,深吸一口气,对着三人说道“各位我就先行一步。”
“祝许兄高”,陈卞二人同时说道。
“陈兄和卞兄亦如此”,许自用拱手道。
说罢,许自用看向李俱卫,两人的眼神交碰,一切不在言语之中,就已表明意思,二人相互点了点头,已是知晓对方的想法。
“陈文库,西六房,三座位”
“卞梁成,南五房,五座位”
看着其他三人都已远去,四人中就只剩李俱卫一人,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怎么还没到我呐”
过了一会儿念了些许人后,在场的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李俱卫,东一房,二十六座位”
“终于到我了”李俱卫心中一阵窃喜,可转念一想,诶,那个叫澄拱的人不也是这个房间吗?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真才实学,竟如此嚣张。
屋内有三十张桌椅,五行六列,行与行列与列之间相隔半丈(一丈大约为三米),与其它地区不同,丹城县的考试工具由官府发放,其它地区则为自带。所以每位学子进场就可看到桌子上摆放着笔墨纸砚,统一对向正中央。
正中央供奉着文曲星的画像,供桌上用黄色的布衬着,有三个香炉,每个香炉插着三根,但还未点燃。三十张桌子正对着画像,用考官的话说,不会写了,看看文曲星画像,思路便会通,也就写得下去了。
考官命令所有考生站起,然后点燃所有香,这是为了向文曲星许愿,获个好彩头。待香燃尽后,所有考生坐下,就说明考试正式开始。
“本次考试需作一篇文章,内容不限,格式不限,要求有四点,一要精,二要简,三要长,四要立意深刻,时间一个时辰(两小时)”,每个考官同时向本房间的学子大声说道,其实本不用说的,试纸上就有,但这是规矩,所以必须说。
一个考官说,另一位考官点一根蜡烛,这是蜂蜡,点燃后不会有异味,且光亮充足,一根蜡烛燃尽需两刻钟,燃够四根蜡烛就说明考试结束。
听到此话,李俱卫脸色一变,大感不妙,写篇文章倒还没有问题,可平时内容有所限制,格式也有所限制,真要没了这些他反而不会写了,自知学东西学死了,不会变通。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李俱卫有个毛病,一急躁,或有烦心事,若是坐着就开始抖腿,若是站着便会来回踱步,越动就越静不下来,一切事都不好说了,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写出个所以然来,刚开了几笔,又觉不合适,换了一张纸,写了几笔又换了一张纸,虽未说不允许涂改卷子,若真涂了,批改试卷时,阅卷官对于这种卷子都会有些恶意的,毕竟这些人未来是要当官的,是朝廷的脸面,总归要像白玉一样洁白吧。
另外三人读书倒是挺明白的,写得很顺利。
李俱卫本就烦躁,一抬头看到快烧完的第一根蜡烛,已是过去两刻钟,顿感心烦,不停地抓耳挠腮。
就在左顾右盼时,看到前方的澄拱奋笔疾书,李俱卫顿时急得焦头烂额,看着他那豪华的服饰,一股嫉妒,一种讨厌,涌上心头,虽然澄拱并无对他有无礼的地方。
有句话叫‘困能发顿’,意思是人的处境到了困难之际,往往会爆发出潜力,李俱卫就是这样的人,他看到澄拱就想到两人的境遇之悬殊,内心陡然升起一种不平,不满,不服,这反而给了李俱卫灵感,当即抄起笔,抢在最后一刻,终于写完。
考试结束后李俱卫双手已满是汗。
从知务院出来后,四人在人群中互相寻找,一同回客栈。
卞梁成:“真要走得那么急吗?今晚逛会儿灯会,赶明儿走也不迟啊!”
“灯会,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呐”李俱卫心里想着,刚要表示要留下来,却被抢先。
许自用:“今日恐怕陪不了二位,待以后有机会儿再逛也不迟啊”
陈文库:“柏松兄,应和兄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还可再次相见。”
许自用:“天下虽大,可我们的友谊是相连的,总会见面的”许自用说道。“待我们四人榜上有名后,再过一年共去参加郡考,可否?”
“借许兄吉言,一定,一定”陈文库和卞梁成拱手作别。
许自用:“那就后会有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