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沉声道:“今日是为大将军接风洗尘,不议政事。”
“陛下。”谏议大夫道:“臣要参奏的正是平西大将军萧寒。”
“放肆。”
天子发怒:“你是存心给朕添堵不是。”
“臣为国为民,为陛下分忧。”
谏议大夫脸色冷漠,指着萧寒道:“臣参萧将军四条,一没有兵部调令,擅自调兵,肆意攻伐,目无法纪,目无陛下。”
“二则私铸兵甲,招兵买马,与图不轨。”
“三则没有上奏朝廷,擅自与草原部落媾和,丧我天朝国威。”
“四则圈养私兵,薛延三卫,沙陀三卫皆奉其为主,其中精骑逾十万。”
抛砖引玉,投石激浪,马上就有第二个谏议大夫起身,气势汹汹:“臣也要参萧将军三条罪,劫掠冀幽百姓,擅营盐铁,勾结胡人部落,养寇自重。”
“臣参萧寒三罪,一为攻讦冀州,擅夺天陷关,二为目无尊上,擅自将薛延部落公主收入府内,三为羞辱儒生,曾在将军府前,辱骂儒生。”
“臣参萧寒十罪。”
“臣参萧寒七罪。”
“臣参萧寒三罪。”
那些个御史台的谏官,一个个争先恐后,大到勾结北魏,小到衣食住行,但有不合规矩的,便要参上一本,当真是事无巨细,都能挑出毛病。
随后是安歇世家大族的官员紧随其后,瞧那模样,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右手方的矮桌旁,萧寒脸色不变,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自顾自的喝着酒,浑然没理会这些人的参奏。
龙椅上,天子的脸色越来越黑,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那冷漠的眼神,让满朝文武心底发颤。
而那些御史台的言官,却浑然不惧,天子越怒,他们便越是高兴。
最后能因言获罪,推出去看透,也好在青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而那些隶属于天子的心腹,则纷纷站出来反驳,维护萧寒,以兵部尚书为首的中立派则两部相帮,安静的看戏。
两方人马唇枪舌剑,你一言,我一句,最后甚至攻讦的目标从萧寒的身上转移。
改为互相攻讦,看着那些个吵得面红耳赤的文武官员,就差撸起袖子捉对厮杀,当真是好不热闹。
反而萧寒像个局外人,优哉游哉的看戏。
不过这场闹剧很快伴随着陈首辅的入场而结束,这位执掌朝廷内阁的擎天柱起身,先是朝着龙椅上天子行了一礼,随即看向对面的平西大将军。
沉声道:“在下有几个疑惑之处,可否请大将军解答。”
“陈首辅问吧。”
萧寒微微点头。
“其一,为何在没有兵部调令的情况下,擅自调兵出战。”
陈靖开口。
“事关紧急,来不及上报。”
萧寒回答。
“其二,就算事关紧急,也应当提前上报,可大将军每次折子都是打完仗再送上来的。”
陈靖明显不满这个回答。
萧寒眯起眼睛:“西凉京师,相隔数千里,纵是八百里加急,一来一回也要大半个月,若是贻误战机,到时候恐怕陈首辅又要开始借机参本将军了吧。”
“说我守土不利,放北魏入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