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才踏入小院,便瞧见正在院子里练刀的萧寒,边整理裙角,坐在台阶上,双手托着下巴。
这大半年,清瑶已经摸清楚了萧寒的脾气,只要将他吩咐的事情做好,便什么都好说。而且她隐隐猜到让自己抄写和记剑谱的用意。
清瑶目不转睛的看着一袭白袍的男人,一口四尺长刀,在手中挥洒出道道寒光,沐浴月华,人影两相映。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另一个人。
镇北侯世子。
那个让自己恨的牙痒痒的家伙,总是喜欢欺负自己,可却又会护着自己。
在没有进入平西将军府之前,青瑶对萧寒的了解并不多,只是见过几面。
所谓的了解也只是从其他奴婢口中听过只言片语。
冷酷。
残暴。
屠夫。
悍勇。
不止是清瑶一个人对萧寒如此认为,几乎整个镇北侯府,甚至整个天下的人大多是如此觉得的。
镇北侯爱将萧寒。
最像镇北侯。
甚至比谢玄礼的亲儿子还要像谢玄礼。
每逢征战,必身先士卒。
私底下的时候,清瑶不止一次听其他院子的奴婢议论过外面的风言风语。
但在世子苑内,这属于禁忌,谁说萧寒像谢玄礼,必然会被那位世子狠狠折磨。
脑海中,两道身影略微对比,清瑶忽然觉得那位镇北侯世子实在有些拿不出手。
五百骑出冀州,入西凉,短短数年之内,开疆拓土上千里,硬生生凭借一郡之地,挡住北魏二十万大军,斩首十三万。
还从草原杂胡部落的手中抢下下邳和上党两郡,安置流民,开垦田地。
凭借着战功从西凉刺史,擢升为二品平西大将军,兼任西凉刺史。
萧寒对标已经不是那位镇北侯世子,而是镇北侯谢玄礼。
区区一个世子,早就没有资格和他掰手腕。
这一个月。
清瑶跟着走遍西凉三郡,在这片苦寒之地,所见所闻,乃是她此生都没有见过的。
无论世家大族,还是普通百姓,就连那些杂胡部落的主人,都对萧寒感恩戴德。
那些西凉铁骑,更是一个个如同虎豹般健壮,锋利的刀枪,黝黑的甲胄。
其精锐程度甚至连冀州铁骑都略有不及。
很难想象,在数年前,这片土地比冀州还要贫瘠苦寒。
她的目光,看着正在练刀的男人,眼底泛着浓浓的好奇,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清瑶愈发的好奇。
她知晓,萧寒应该在冀州的时候,就猜到自己的身份,毕竟那把匕首太有知名度。
她不笨。
不知不笨,还很聪明。
“难道说没有入平西将军府前,一直是在演戏,故意迷惑谢玄礼。”
清瑶在心底暗自揣摩。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毕竟谢玄礼是知道自己底细的。
这几个月,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磨刀堂内,不是誊抄武功秘籍就是在看书牢记。
她虽然没有练过武,却也知晓许多东西,就比如说体内那快速增长的内力,以及剑气。
有时候,会控制不住,不经意间会泄露出来,将座椅板凳斩开。
只是清瑶不知道,那个男人为何对自己如此好。
“在想什么?”
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清瑶回头,便瞧见妙玉站在身后,伸着懒腰。
单薄的长裙下,是丰腴的身姿和几乎完美的曲线。
让同为女子的清瑶不禁自惭形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