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志宁笑了笑,起身穿衣,“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
关闭房门,于志宁大步来到了书房。
苏尘正坐在书房内,查看着他的那些藏书。
“于大人。”
“苏公子这个时候前来寻我,可有要事?”
“于大人这是睡了?”
“准备睡了。”“挺早。”
“……”
于志宁翻了翻白眼,命人奉茶后,便邀请苏尘入座。
于志宁开门见山:“说吧。”
显然。
于志宁对于苏尘没有营养的话有些不满了。
苏尘笑了笑,沉声道:“河南道诸多在册官员,尽皆离奇死亡。”
“在册官员?”
“名单。”
“……?”
于志宁精神一震,瞬间坐直了身体,“苏公子的意思是?”
“这是我今天黄昏时分得到的消息,孙伏伽大人见好就收,关于那些官员的折子,已经在送来长安城的路上了。”
“我在想,如若此事换做是我的话,我会不会把这些人全部解决了。”
“会么?”
苏尘摇了摇头,“不会,这样做的代价太大了!”
“杀一两个人,或许不会有人在意,但是当名单上的人死亡太多了,难免会令人起疑,这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
于志宁双眸冷冽,接口说道:“所以是有人打算浑水摸鱼!”
“不错!”
苏尘点点头,和于志宁聊天,就是比较轻松。
于志宁拿起茶杯大口的喝完后,方才开口道:“那这事儿可就不妙了。”
苏尘:“确实如此,在我们未曾注意的角落里,还藏着一位,觊觎皇位之人!”
于志宁沉吟着,敲了敲桌面:“吴王殿下与太子素来亲密,齐王殿下身体抱恙,一直在府上养病深居简出。”
“蜀王殿下与吴王殿下一母同胞,亲密无间,且与太子交好,自然不会多此一举。”
“蒋王殿下多造器用服玩,其志不在于此,越王殿下爱好文史,擅长骑射,晋王纪王等年幼……”
“如今细细思来,唯有齐王佑,越王贞,会由此能力!”
啪啪。
苏尘拍手叫好,“厉害,怪不得太子常说,有事寻你。”
于志宁摆了摆手,并未有多少自得之色,而是沉眉道:“会是越王么?”
越王贞擅长骑射,爱好文史。
以他的人格魅力,加上王爵权柄,极有可能招揽大批人手。
想要私下里,解决掉河南道的那些官员,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最重要的是,越王不在长安城!
他的一举一动,他们根本无从得知!
“不,他不会。”
“为什么?”
因为他造的是武则天的反……
苏尘心里嘀咕了一句后,沉声道:“越不起眼的越危险!”
“齐王佑好游猎,广交好友,为此陛下不止一次呵斥与他,但自从他抱病来了长安城休养生息后,便一直深居简出,鲜少露面,你不觉的奇怪么?”
于志宁:“伱的意思是说,他在韬光养晦?”
苏尘摇了摇头:“是与不是,目前无法证实,但是河南道的事情,却是给了我们一个警钟,必须小心提防了。”
于志宁赞同的点点头,一个潜藏在暗中,随时准备对皇位发起冲击的人,对于他们的威胁太大了。
“要不要试试他?”
“现在不行。”
苏尘摇了摇头,“太子监国,河南道官员先后离奇死亡不说,魏王又联合西华观秦英,会圣观韦灵符,以左道之术意图谋害与他,种种事情叠加起来,不会有人在意一个消失在视线中已久的齐王的。”
换句话说。
现在是魏王与太子的斗争,双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魏王与太子身上。
就如同河南道的官员身死,所有人都会怀疑是李泰做的,甚至是李承乾做的,却不会有人怀疑是李佑做的!
这就是李佑的高明之处。
黄泥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迫使李泰只能吃下这么一个哑巴亏!
“你说的对。”
于志宁缓缓点头,“此事确实要小心些,明日一早我会提醒太子殿下的。”
“如此最好。”
苏尘笑了笑,敲打着折扇道:“我最担心的就是,那位再一次的出手偏袒魏王,致使太子怒火中烧以至与失去理智,做出出格的事情,那就不妙了。”
于志宁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样的事情,那位做的也不止一次了,只是这一次事情闹得这么大,就算是偏袒,也会在一定范围之内吧?”
“未必。”
苏尘笑着扬起了手中的折扇,指了指某个方向,“越是缺少什么,越是希望得到什么。”
“越是害怕什么,越是会保护什么。”
“你说呢?”
于志宁想了想,摇头苦笑,“苏公子之语令人发醒啊。”
“只可惜。”
“他开了头,又怎么可能止得住后来者?”
唰。
苏尘折扇一手,微笑道:“所以喽,尽力而为吧。”
“今日叨唠时间已久,在下告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