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察觉到,大殿的首席位置上端坐一位清瘦的老者,身穿青色长袍,布制腰带朴素无华,正是移木宫大长老“何俊一”,他的威名足以让南方数省震颤。
“庄副令司,请上座。”何俊一见到庄启扬步入殿内,才起身迎接。
“大长老太客气了。”庄启扬微微点头,阔步走向左侧首位的贵宾席。
许云和凤九雪坐在下首的客座,即左侧第二排椅凳,移木宫的几位在家居住的长老则坐在右侧下首的一排座椅。
“庄大人找我们的宫主有何事?她已外出半年未归。”何俊一品了一口灵茶,放下茶盏询问。
“不知哪位是酒长老,庄某希望能有幸结识。”庄启扬回应道。
“我便是,庄大人找我何事?”一个眼神泛着幽蓝的中年男子站起,冷眼注视着庄启扬。
“近来有一件涉及阁下的案件,所以,还请酒长老随我一同前往六扇门协助调查。”庄启扬说道。
“荒谬!酒长老近来一直驻守宗门,未曾离开,怎会牵涉其中?”此时,一位身披华丽锦袍,腰系白玉带,圆脸浓眉的中年男子拍案而起。
“孙长老,冷静些,先听庄大人怎么说。”何俊一劝解道。
“这位是何方神圣?”庄启扬明知故问。
“此乃我移木宫三长老孙龙。”何俊一解答。
“我倒是要听听庄大人能说出什么道理来。否则,若是诋毁我移木宫之人,即便是庄大人,也难逃责罚。”孙龙显得咄咄逼人。
“朝廷自有法规,这点您无需忧虑,我相信庄大人不会妄言。”何俊一似乎在平息争端,却又似火上加油。
何谓不会妄言?这岂不是暗示庄启扬所言为真?
“前不久,岭海的皇家粮船在九道梁子湾附近遭到劫掠!”庄启扬话音刚落便戛然而止。
许云注意到,丁魁的人形幻影吓得一跳,四处张望。
而孙龙却镇定自若,此事他恐怕尚不知情。
“此事我们已有所耳闻,不过,与我们移木宫有何关联?几十艘粮船罢了,送给我们都是负担。”大长老说道。
“的确,移木宫虽非富饶之地,但区区几十艘粮船,我们还不屑一顾。”大总管章力附和道。
“那是自然。”庄启扬点头,何俊一等人略感惊讶,想必在琢磨,既然认同,为何还要来兴师问罪?
“是梁子寨的人所为。”庄启扬又说道...
"看来真相已现,十有八九是那些荒岭恶盗所为,这些家伙虽贫穷得叮当响,但胆量惊人,竟敢觊觎朝廷的灵粮。”何俊一沉声道。
“不过,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九常老。”庄启扬揭示道。
“你满口胡言!”丁魁怒不可遏,指着庄启扬斥责。
“放肆!”庄启扬猛然一拍桌面,冰冷的目光直刺丁魁。
丁魁面色铁青,而人气小人儿却如同风中摇曳的落叶,动荡不安。
“那绝非事实,粮草是在三个月前失窃,我岂不是说过,九常老自那时起便深居宫中,足不出户,怎会成为主谋?”孙龙反驳道。
“确实,这段时间丁长老确实在山门前未曾下山。”何俊一摸着下巴说道。
“这话出自你们的云长老之口。”庄启扬指出。
“云衡?”何俊一问。
“正是他。”庄启扬确认。
“云衡早已下山,但这又如何?他身为草药师,时常外出采药,这与我何干?”丁魁哼道。
“可他供认了你的名字。”庄启扬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
“荒谬绝伦,此事根本无从谈起!”丁魁怒吼。
“九雪,出示供词。”庄启扬命令,凤九雪随即取出供状。
“看清楚,此物不容作伪,云衡亲笔签名,盖章为证……”庄启扬道。
“我要见云衡,亲自对质。”丁魁说道。
“呵呵,丁长老的要求甚好,庄大人,还是请云衡进宫一辩真伪吧。”孙龙冷笑回应。
“抱歉,我必须带走丁魁,回六扇门查明真相。”庄启扬摇头道。
“老子才不去呢!凭什么是你们说了算?”丁魁嘲讽道。
“丁长老乃我移木宫九常老,任何对质皆需在我宫内,随你而去绝无可能。”孙龙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