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季是一点不惯着那帮诡异,有话直说,有枪直接开。
她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扬了扬下巴,虽然对方看不到就是了。
“它们说我的头发像树叶。”
“哦,绿色是吧,那确实磕碜。”
“它们说我的头发应该是红白色,跟天神一样。”
“天神脑袋上肿瘤破了?还踏马红白色,那不肿瘤出酸水了吗?”
撇了撇嘴,季宁安现在是越来越讨厌那什么天神了。
如果说一开始想干掉对方的程度是一百,那现在就是一千。
嗯,一条命是一百,杀十次。
“就说你不喜欢秃头这名字得了,行行行,你看不上老子起的名字,那你说说你自己的名字,不然以后怎么跟你说话?”
眼前不过四岁的小女孩给季宁安一种熟悉感,她就像透过对方的模样,看到了某道身影。
“我…”女孩低着头,使劲蹙着眉,像是在回忆什么。
“咋?你别连自己名字都忘了吧?”
见她这模样,季宁安不由瞪大眼睛,她这还第一次见有人连自己名字都说不出来。
“我忘了…”
果不其然,就如同季宁安猜测那般,对方居然真的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不是,你让关起来多久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是,那你咋还记着自己四岁?”
“是它们告诉我的,我会问它们,它们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告诉我,心情不好就会不理我。”
季宁安皱着眉,“那你这自己名字也记不住,我给你起的名字你也不要,你想咋整?”
“我,我记得的。”女孩听季宁安的语气中带了些不满,她的声音立刻变得焦急,好像生怕季宁安误会什么,“我没有讨厌您起的名字,我只是,只是…”
“只是啥?”季宁安不爽的一撇嘴,一人一诡异凑在一起活脱脱两个幼稚鬼。
“我只是,不想让妈妈最后留给我的东西消失…”
听着女孩那失落的语气,季宁安心底的不满也逐渐消退。
老季在讲道理的时候还是很讲道理的,至少对待自己看的顺眼的人,或者诡异,老季还是愿意给对方解释的机会。
“可你不是把自己名字忘了?”
“我还记得一个字。”
“一个字有啥用?”
“一个字也可以的,或者,主可以帮我多一个字,组成个新的名字…”
“谁告诉你名字只有俩字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以前的名字好像就是两个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跟了主,那就主给你起名字!”
如今的小旅馆早就被两方诡异的交战毁的不成样子。
夜晚的冷风徐徐灌入,不止是眼前仅披着一层执法者大衣的小女孩,就连季宁安也感觉到一丝寒冷。
“算了算了,你先告诉我你还记得啥字,名字不满意可以慢慢起,既然你都成我信徒了,那我也不能不知道怎么叫你吧。”
众多诡异齐聚在这处寂静的酒馆废墟周围。
它们成群结队的坐在地上,互相说着话,却又尽可能压低声音,不去影响季宁安与眼前小女孩的交谈。
“蕾。”
声音不大,但季宁安能听清。
“蕾?”季宁安重复了一遍,歪了歪脑袋。
“蕾。”女孩点了点头,给出肯定的答复。
“行吧,蕾就蕾吧,蕾也挺好的。”
咂了咂嘴,季宁安转而看了眼外边的天色,漆黑一片。
“来!那个谁,把这小玩意带着,咱走了,明天再说别的,踏马的谁也别想妨碍老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