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看似大善,但最后必然导致荣光坊的底层百姓,照样饥寒交迫,死一大批!甚至因为坊间储备的粮食被服,受到外来之人的争抢……荣光坊的百姓,死得更多!
闹到最后,荣光坊的局面,必然是各方当中最恶劣的!
想要把事情做好的人,最终把事情搞得更砸!
而后再被其他各方,联合排挤,背下治理不当,致使百姓饥寒暴毙的罪责!
“我那位好友,选了第二个。”
韩总旗使叹息说道:“封闭荣光坊,不收坊外百姓,只管辖治下之事!但最后,也落了个目光短浅,只顾辖区之内,不顾各方性命,逼死各方难民的名声!”
他背负双手,看向外界,缓缓说道:“其他各方势力,将自己治理范围之内,活不下去的人,都推到了荣光坊……”
“他们本就活不下去,在有心之人的操纵下,将荣光坊视作了唯一的希望,成了唯一的活路!”
“最后,荣光坊不能接纳他们,就如同断了他们的活路,在那些难民眼中,是我这位好友,杀死了他们!”
“你知道,人敬于神,是为香火!”
“但万夫所指,怨恨所及,便是孽债!”
“我那位好友,蹉跎多年,修行无法再进一步,最后是梧桐神庙的庙祝,知悉了详情,才愿意出手,替他解了这怨气缠身的孽债。”
“这庙祝,就是陆公。”
说到这里,韩总旗使停顿道:“后来他突破炼精境,可那一年,有个少年人,也入了炼精境。”
林焰神色肃然,心中隐约明白了。
“那少年人,早年家中贫寒,在冬季时,举家前往荣光坊,希望有一条活路。”
“却没料到,掌管荣光坊的人,封闭坊间,断了活路。”
“最后他一家饥寒交迫而亡,唯独这少年,卖身为奴,侥幸活了下来。”
“后来,他跟随主家出城打猎时,遭遇一头小妖,为保主人家的坐骑,凭着蛮力,拼死抵挡,伤势惨重。”
“主人家见他伤势太重,治伤耗费银钱太多,便打算就地掩埋。”
“但负责巡视城防的一名校尉,在城墙上,亲眼见他搏杀小妖,于是升起怜悯之心,将他收在身边,治好了伤势。”
“这少年,天资卓绝,跟随城防校尉练武,不过半月,未借药浴丹丸之助,凭着自身,竟然炼皮大成!”
“自此,这位校尉,将他视作真传,着重栽培,未过多久,他一路突飞猛进,便入了炼精境,震惊栖凤府高层。”
韩总旗使停顿了下,说道:“这个少年,名为李神宗!”
林焰眉头紧皱。
这就是仇怨的由来?
对李神宗而言,父母兄妹,最后的活路,被荣光坊的主事者,断绝了希望!
“当时他们自家坊间的掌权者,让他们活不下去,逼他们去荣光坊找活路……”
林焰缓缓说道:“他们不怨那些人,只怨荣光坊的主事者?”
“只能说,最怨恨的,自然是荣光坊的主事者。”
韩总旗使笑着说道:“最后,我那位好友,与李神宗争锋,同在炼精境,处处被压制,心生阴霾,难以纯正,断了炼气境的前路!”
“又过两年,还是被李神宗寻到错处,以律法责罚,被砍了一刀,又贬到栖凤府城之外。”
“听闻,再是往后,李神宗也没有放过当年的那些掌权者,清查了一遍,但凡贪墨的,都被杀了。”
“为此,李神宗得罪了不少势力。”
“栖凤府三百年一出的天资又怎么样?祸及到高层强者的利益,他也是被刺杀过上百次,从血水里,挣扎着,杀出来的!”
“真要说来,其中对错,是非曲直,恩怨情仇,也是说不清的。”
韩总旗使这样说来,叹息了声。
林焰缓缓说道:“难怪,此前我在陆公院中,听陆公提及李神宗的作为,也觉得此人并非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冷漠之辈!当时陆公说,他是重情之人,所以与你,仇怨难解……”
韩总旗使沉默了下,才道:“我跟他没仇!”
林焰闻言,终是微微点头,说道:“你那位好友跟人家有仇。”
“我那位好友跟人家也没仇!”
韩总旗使恼羞成怒,微微拂袖,说道:“老子跟你说这些,是怕这个冬季里,你也陷入这样的困境!”
林焰摆了摆手,说道:“我不一样,若是其他各方势力的掌权者,胆敢推卸责任,把受灾百姓,推到我这边过来!那么……我就先过去把人砍了,换个掌权之人!”
韩总旗使面无表情,说道:“那要是灾民当中,再出一个李神宗呢?”
林焰淡淡道:“您的弟子,天资远在李神宗之上,还怕再出一个李神宗?”
他这样说来,沉吟着道:“不过,扩建城池,外招流民,粮食和被服,恐有不足,确实应该做好更充足的筹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