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春和海棠赶紧将少夫人搀扶起来。青檀这才寻到了机会开口,“奴婢见到了靳二公子,靳二公子说,世子和陛下在御书房中彻谈一夜。”
“未有争吵,未有摔打声。第二日清早却有侍卫见到世子说、说……”
钟氏,“说什么,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
“世子状若癫狂,从御书房出来就扔了乌纱帽,说大祁危矣……”
荣佩兰险些站不住,她倚着沉春才堪堪站稳,她望着宫中远去的马车,脸色煞白。
“怎么会……走时我再三叮嘱三思,莫以性命相搏,他怎么就……”
钟氏看着肚子硕大的儿媳,只能强定心神。
“陛下只是恼怒,若是真的降罪就不会只把他关在大牢里了。”
她搓着手,走了两圈,“这事……这事我去给侯爷写封信!”
“不行!”
荣佩兰立刻抬起头来,她看着人来人往,还时不时投来探究视线的路人。
“先回府,今日谢绝所有访客,一律不见。”
信陵侯府慢慢关上大门,将一切嘈杂隔绝在外。
玉徽园中。
荣佩兰,“夫君昨日在朝堂之上就打不打西晋和陛下分歧,公爹在边关是主帅,他现在不宜插手,只会让陛下盛怒,纪家以兵权压人。”
钟氏这下彻底失了心神,“那该如何?放任璋儿就在那大牢里吗?”
荣佩兰抿紧了唇,“这事要探,昨日夫君和陛下到底说了些什么。”
她慢慢站起来,“去给我拿件有帽兜的披风,我再去一趟卫国公府。”
钟氏拉住她,“兰儿,你现在肚子这么大,如何能奔波,让娘去吧!”
荣佩兰摇摇头,“母亲,这事只能我去。”
“若是顺利,今日就能进宫见到皇后娘娘。”
说着她安抚得拍了下钟氏的手,“您在家安心得等着吧,我会顾惜自己的。”
钟氏招手,周妈妈拿出一个木盒子,“少不了要打点,不怕钱,若是能见到璋儿,问问他为何惹怒陛下。”
“好。”
一辆青棚马车自信陵侯府的后门悄悄的离开。
马车在西城绕了一圈后,才慢慢驶入卫国公府的那条路上。
马车最终在卫国公府的侧门停下,不消一会儿,侧门出来一个婆子将两人引了进去。
进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两人又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官。
三人上了马车,这回直接朝皇城驶去。
荣佩兰扶着肚子,轻轻喘了一口气,那名女官出示了宫牌,立刻就有小太监驾着一辆轿撵过来了。
“夫人莫约只有两三个就要临盆了,皇后娘娘特赐了轿撵,夫人上车吧。”
“臣妇多谢娘娘恩典。”
海棠扶着荣佩兰上车,轿撵还是那个轿撵,皇城还是这个皇城。
只是人不同了,心境也不同了,境遇也不同了。
皇后娘娘住在凤仪殿,和前刘贵妃的含元殿倒是不远,只是更为威仪。
“到了,夫人下车吧。”
荣佩兰站在凤仪殿的门口,将身上的披风解下递给一旁的海棠。
海棠想跟进去的时候,却被女官拦住。
“姑娘还请偏殿等候,娘娘只召见夫人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