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回家吃奶去吧,这不是你们小孩该来的地方。”
这个台主一脸的胡子,嬉笑调侃着吾吾。
“小?哪里小了,小爷我荷包大得很。”
啪、又从斜挎包中掏出一百两来。
“小公子既然有兴致,我们常胜赌坊向来是来赌不惧。来,公子买大买小?”
“我买大。”
“好买定离手,开五五六大,公子运气不错,再来几把?”
良可看得明白,进四送六之法,十局之内让客人赢四局,输六局,让客人以为输赢只是运气五五之数,加之言语或激或捧,让客人相信下次会赢,就会一直赌下去,最后越输越多。
“吾吾、既然已经玩过了就走吧,还有正事要办呢。”既然师父不教赌博之术,必然是有道理的。良可这样想着。
“这就要走了,我还想再玩几把呢。”吾吾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位公子,既然这位小公子要继续玩,那你又何必拦了他的雅兴呢?”
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白衣公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不如我和这小公子对赌几把如何?”
“行,赌什么?咦,你不是怡红院二楼里那个没穿衣服的人吗?”
吾吾认出了此人居然是在天字二号间里面和三个女子滚成一团的人。
“小公子又见面了,真是巧啊,我们就赌这猜大小如何。”
“行,我和你赌了,我先压一百两……”
“公子且慢,以公子的身家,区区一百两怎么能堵得尽兴,咱们要赌就赌得大一点,一把一万两如何?”
四周的赌客一听,都在窃窃私语一万两一把,哪家公子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小爷我有的是钱。”
吾吾也真没把钱当钱看,最多也就输了一个包子。
“戴金帽子的,先拿十万两进来。”
吾吾的斜挎包虽然大但也装不下这十万两,无奈,这钱毕竟已经是吾吾的了,她爱怎么花和良可也没有什么关系。
众人闪开,台子一边站着吾吾良可,另一边是那白衣青年。周围的赌客都自动地往后退了两步,这种动辄一万两的大赌局可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
规则很简单,对赌双方猜大小,各选其一,选定后由台主摇骰开钟。三局过后,吾吾已经输了三万两了。
“我就不信了,这把还压大。”
“等一下,我要检查一下骰钟。”
良可打断了吾吾的话。大胡子台主说道:
“公子请自便。”
良可取了骰钟在手上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就放了回去,说道:
“没问题。”
“那好,那就继续,买定离手。开,四四六大。”
“赢了赢了!”吾吾兴奋地叫着。
十局过后,除了前三局吾吾输了之外,后七局中吾吾居然都赢了。
“吾吾我们走吧。”良可在一旁催促道。
“且慢,赢了就想跑吗,不如我们一局决胜负如何?”
“怕你啊,比就比,我现在运气正强呢。”
是吾吾的运气强吗?当然不是,刚才三局一过良可就看出来,这白衣青年和那大胡子台主是串通好了的。
那白青年选大,大胡子用机关直接就能开出大点。于是良可就用检查骰钟的机会放出灵虫破坏了台子里面的机关,同时在骰钟里面也放了四团灵虫。可以在骰钟里面直接控制骰子。
“好,爽快,小公子,就堵你外面兽车之中和你刚才赢的所有银两。”
“那你要输了怎么办。”
那青年男子手腕一抖,一大堆的金银珠宝瞬间堆满了一地。“啪”一把灵剑插在金银堆上。
“照赔,还附带灵剑“断彩虹”一把。”
良可心里一惊,御物之境以上,御物宗的人。按理说他们不应该会把银两看得这么重才对,为了我们答应赌约居然还拿出了灵剑作为诱饵?
良可虽然面不改色,但背在身后的手指却在飞快地掐算着。这边还没算出结果那边吾吾就答应了,吾吾哪管那么多,还是那句话,最多就输个包子。
吾吾选大,白衣青年选小。台主开始摇动骰钟,良可放弃了掐算,感应了一下,灵虫还在骰钟之内,虽然没有算出结果,但怎么想也不会输才是。
骰钟停止了摇动,四团灵虫开始了行动。
在良可的控制之下,一团灵虫将三枚骰子卷起固定在骰钟顶部,其他三团灵虫跳下,一阵变形,居然化成三个骰子的模样,和真正的骰子一模一样。
开钟之前,良可最后确认了一遍,四五六大。不会错。
“买定离手,开一二三小,白衣公子胜。”
围观的赌客哗然。随着骰钟的开启,良可也突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小小的骰钟内部顶端,满满当当挤着一团灵虫,三枚真正的骰子和三团灵虫变化的骰子。牢牢的被压在骰钟顶部动弹不得,御物术。
骰钟里面在开启的同时,居然多出了三枚一二三点朝上的骰子。以实化虚,以虚击实,以三个真正骰子为基准幻化出三枚新的骰子,虽然是幻化出来的,但在短时间里可以以实体的形式出现。
化物之境
“小公子,怎么样,突然之间身无分文的感觉不好受吧,我倒是有个提议。”白衣公子一脸得意地说道。
“输了输了,运气真不好,钱都归你了,但车上的东西都是我的。”
白衣公子一愣,输了一百万两就这么点反应吗?赌坊的伙计开始从吾吾的兽车里一堆一堆的搬运银两到白衣公子的前面。白衣公子不动声色地说道。
“小公子,不如我就用眼前这两百万两雇佣小公子陪我一日,做这中城的向导如何?”
“雇我?不行,我没有时间,钱都输干净了那我就走了。”
说着吾吾转身出了常胜赌坊,良可紧随其后来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白衣公子一眼,正发现白衣公子也正看着他。两人对视、良可随即也出了大门。
“怎么样吾吾,以后还赌吗?”
良可一边陪着吾吾,一边问道。
“要是刚才赢了就好了。”
吾吾心有不甘。她哪里知道其中的暗斗。还以为是自己的运气不好。
“大赌小赌,伤己伤身,吾吾,以后还是不要再赌了。”
吾吾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吾吾此时身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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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金帽子的”吾吾总是这么叫良可。
“在下良可。”良可倒是不在意,但也忍不住要纠正一下。
“你身上还有钱吗?”吾吾身上没钱了,就开始打良可的主意。
良可一阵苦笑说道:
“在下身上仅剩吾吾买在下兽车时的那三十两了。”
“啊,这里的物价好贵啊,比外围贵多了,想买的东西也买不了,早知道在赌坊留点钱就好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吾吾,赌博这个恶习还是不要沾染的好。”
两人正说着话,路边一家酒楼二楼的一扇窗户里突然蹦出个人来,四十岁左右,一身黄衣道袍,直接掉在吾吾和良可的身前。
良可一抬头道:
“师兄!”
那人一看竟然是良可,
“到底还是没躲开。”一个起落,朝中城外围逃去。
“师兄别走,我有话说,吾吾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完良可转身,一个箭步就追了上去。
“你别走啊,你走了谁带我去找公子啊。”吾吾也追了上去。
那跳下来的人正是南宫一刻。三人一线就往中城外围冲去,南宫一刻为了摆脱身后的良可,刻意找狭窄的小巷子钻。
良可紧追不舍,虽然良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攻击手段,但毕竟他是修仙者,必要的速度和耐力还是有的。
吾吾只是个凡人,论速度吾吾确实是极快的,但是论长时间奔跑的耐力,吾吾就比不上前面这俩人了。
吾吾停下了脚步,喘了两口气一抬头,
“这里是哪儿啊?”
吾吾再也看不见前面良可的身影。她迷路了,兽车不在身边而且身无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