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船行过的时候,我听到那两个黑衣人说什么交份子钱,什么是份子钱?”份子钱,在现代社会就是礼金,是自愿出的,陈凡自然是知道的,但在这,自然要向大兄请教下。
“哦,那是帮派收钱的一种说法,其实是保护费,各地都有。”
“哦,那我们扈渎也有么?”
“我们扈渎可没有,主要是地方小,大家基本上都认识,没听说有人成立帮派收取保护费。”
“那姑苏怎么有?官府不管么?”最后一句官府不管,是陈凡关心的重点。
“姑苏人来人往,还有好多外地人来经商,这人一多,是非就多,打架斗殴是常事,还有人没有活干,自然就伸了歹意,这仅靠官府可管不过来,有些人就专了这个空子,成立了帮派,名义上是维护当地治安,保护百姓财产,暗里其实是和官府勾结,向各行各业收取保护费,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就叫份子钱,这里面有一部分是给官府的,官府自然不管。”
“那扈渎官府怎么就不收呢?难道扈渎官府不缺钱么?”
“这钱肯定是差的,可即使想收,也收不上来,主要是当地民风淳朴、百姓穷、生意难做,没人愿意缴。再说,这帮派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成立的,刚才你不是看见那两个黑衣人和渔民打起来了么?这没有一定的武力,是成立不了帮派的,收保护费也是要找人的。还有,历来上任的县令,也不愿意收,谁也不愿意当这第一个开始收保护费的人,若开始收保护费,商家肯定要抬高物价,让老百姓承担费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激起民变,那可是大事。”
这倒也是,官员只能装作不知有什么帮派,暗中拿些好处,要是出面主导创办,万一被有心人利用,那就成了掉脑袋的大事,自是没人愿意的。陈凡暗中点了点头,算是对这个社会又更深的了解了一步。
“那这些帮派给官府的钱,是入了官府的账,还是给了某个当官的?”在陈凡看来,如果是入了官府的账,那帮派其实就是官府的延伸,保护费相当于地方税,这收费具有一定的合理性,要对付这个帮派,首先要取得当地官府的允许,消灭这个帮派或者是取代后,继续向官府缴纳保护费;如果是给了某个当官的,那对付帮派,可以考虑和其后面的官员打好关系,或者连同这个官员一起对付,相对来说,方式灵活的多。
“自然是给了某个官员,这笔钱,在明面上是不能入账的,至于那个官员是怎么处理的,就不太清楚了。”
看来这里面的水很深,好在有些事情先了解就可,毕竟自己现在还处于一个学习阶段,对将来可以未雨绸缪,但也没必要操之过急。陈凡发现他自从到了这个社会后,缺乏一种安全感,这个社会不像现代社会,是和平时代,可以有法律保护,可以有警察帮助,而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只有自己拥有力量,才能很好的保护自己,所以陈凡总是不自觉地想拥有力量,规划未来。
“那像姑苏这个地方,是否无论在哪开店,都要缴纳份子钱?”
“那肯定是不需要,这帮派收钱,也要看对象,一般只对那些没有根基的人收,像法生你若开店,大兄我去给你站店,谁要是敢收,我帮你把他打出去。”陈道谭豪气干云的说道。
“好,那就先多谢大兄了。”陈凡笑着说道。这大兄想的是把帮派的人打出去,陈凡想的是如何把帮派收为己用,这就是差距呀。
船顺着娄江行驶,几人边看风景边聊天,陈凡陡然眼前一宽,是长江到了,船向右转,顺着江水东去,要抒发心中情怀,吟诗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陈凡终于有点明白古人的心里了,在没有电视、报纸的时代,打发时间,抒发胸臆,诗词歌赋在文人中确实是必不可()
少的东西。
“大兄,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你的兵营看看?”陈凡其实是相问扈渎的水营在哪?可不知道原主是否知道,就换了个问法,陈凡可记得上次在游盘门的时候,大兄说过父亲掌管的壹仟水军就驻扎在扈渎,可之前坐船来姑苏,没见到过什么水营,今日自然要打听下。若是有可能的话,陈凡倒是想见识一下水营是个什么样的规模。另外在码头附近转转,上次出发的时候,看见渔民在码头吃东西,想来附近应该是有渔村的,有可能的话也可以去逛逛。
“改日吧,这水营建在长江上,我们在申江青浦镇码头下船,赶过去可有段距离。”
“那我们就坐这条船过去呀,转一圈后,再把我们放在码头,今天到达扈渎,天色尚早,我们可以不下船,逛一圈就走。”陈凡继续努力说服,同时暗想,听大兄的话,上次很可能是在青浦镇码头上的船,那看到的渔民有可能居住在青浦镇,天水学院也在青浦镇,倒是要去瞧瞧。
“好吧,水营离申江的入江口不远,往东行驶五里左右就到,去看一圈就返。”
“好,多谢大兄。”陈凡心中大喜。
“对了,阿庆,你之前要去乾道院修行,现在不去了,有没有觉得可惜?”这乾道院在扈渎哪,陈凡也不知,若是能顺便打听出来就更好。
“没有,我觉得现在挺好。”萧庆望了望陈凡,说道。
“那你就不惦念白云观了,那里可是有五行阵法和《上洞真经》的,就不想去见识下?”
“不想。”萧庆摇了摇头,“那些未必属于我,得到眼前才是最好的。”
“看不出来,说得还挺有哲学味道。难道是自己太贪婪,自己怎么就想看看这《上洞真经》呢?是承影带来的副作用?”陈凡不由扪心自问了一把,接着说道:“我倒是想看看这《上洞真经》,若是能够学一学就更好了。”